这种话她说过无数次,可司少堔就是不信她。
此刻,也是一样。
他墨眸眯起极为危险的弧度,掌心愈发用力。
“那个孽种和我没关系。”
顾颜欢胸口一堵,眼眸眨间,一滴泪正好落在他的手背。
“阿堔,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从没骗过你!”
她祈求望着面前的男人,曾几何时,她和他不是这样。
他会温柔将她拥入怀中,轻声细语诉说他对她的爱。
他说过:“欢欢,我会永远爱你呵护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可现在,他给她的痛最为刻骨铭心。
泪水模糊她的眸,她无助陈述着。
“刚才的事故是顾清雅自己冲过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
四年前,顾清雅用奶奶的命威胁她,最终将她囚禁。
之后,那个女人还是残忍杀害奶奶,从那一刻起,她已看透顾清雅的虚伪和恶毒。
司少堔薄唇紧抿,冷声反驳,“断腿这几年,是清雅悉心照料我,你觉得你两句话就能挑拨我们的关系?可笑。”
顾颜欢神色僵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下一秒,抢救室房门打开,医生迅速踱步到她面前。
“顾小姐,尧尧需要立刻输血,你签一下这个单子。”
顾颜欢顾不上心头的郁痛,急切道:
“好,你们一定要救活尧尧,谢谢!”
“放心,我们会尽力。”
她刚签下名字,另一个方向,同样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急匆匆跑来。
“司总,顾小姐大出血严重,她是罕见的熊猫血,医院库存只有五百升,需要您签字同意输血!”
顾颜欢身旁的医生一脸惊愕,“尧尧也要输血,五百升只够一个人……”
顾颜欢手下一抖,心脏仿佛被无形的大掌掐住了。
她下意识想藏起那张单子,司少堔快她一步抢过,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干脆利落撕了个稀碎。
她瞳孔剧烈猛缩,喊道:“不要!”
她的阻拦没有任何成效,纸片碎了一地。
同时,司少堔在顾清雅单子上落下名,递给医生:“救清雅,立刻。”
顾颜欢想拦,“尧尧也需要这些血,别走!”
司少堔一个侧步挡住,他居高临下俯瞰她,似在望一只不堪的蝼蚁。
“那个孽种本就不该活。”
一字一句,毒针般扎入她的耳廓。
顾颜欢踉跄后退一步,震惊凝着他。
听,这是一位父亲该说的话吗?
她全身血液仿佛倒流,凝固至负温度。
“你不能看着尧尧死啊,救尧尧啊!”
她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用力晃动着。
司少堔不费力甩开她,冷冷拒绝道:“不可能。”
顾颜欢步伐不稳,后脑重重磕在坚硬的墙壁,一缕湿润滑过头皮,她无心顾及。
许是多次刺激,她的胃痛再次发作,几乎让人昏厥。
她扶着身体,用力咬住唇瓣,想要上前却眼前一白,直直倒在他的脚边。
她没力气站起,只能拽住他的裤腿。
“司少堔,尧尧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恨我没关系,只要你救尧尧,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少堔冷酷的面容没有一丝波动,他缓缓俯身,修长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颌。
顾颜欢被迫抬眸望向他,他的眸,像深渊,吞噬灵魂般的绝情冷漠。
“恨?你也配。顾颜欢,我要你眼睁睁看着那个孽种死!”
话落,他甩开她,毅然决然离去。
顾颜欢瘫倒在地,凌乱的发丝挡住眉眼,明明没有哭,可蔓延开来的绝望,那样入心悲凉。
一旁的医生叹气扶起她,注意到她后脑的伤。
“顾小姐,您流血了,我让护士带您去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