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体内,其实是归源。”
“但你真的以为,我吞噬袖不用付出代价吗。”
Anim低讽一笑。 “武伊亚对它的孩子是有约束的,她像个仁慈的母亲,赋予了我们能力,同时也管控着我们。能力越强,那种牵引就越恐怖。就像起源之地用【生命之丝】制衡着khronos一样。”
Anim抬起手,看着掌心逐渐消失的弟弟。
浅蓝色的长发翻飞。
“我吞噬袖,拥有全部属于武伊亚的力量。付出的代价,是永久地留在这里,永永远远留在海底。”
失去永恒的自由。这是贰伊亚的诅咒。
“你赌对了、你如果没有在animus体内引入【生命之丝】,我一定会吃了袖——获得力量,将你们所有人杀死。。”
Anim纯白的瞳孔里掠过深深的讽意。
“你们猜得没错,我没有良知,异端之间也根本不存在兄弟情义。根本不需要这些虚伪的概念做约束,我和池自出生起,就被忒伊亚实施了诅咒。地月之间最深的诅咒,造就了我们之间,最深的羁绊。”
如果有一天袍选择吞噬animus。那么不是为了独生,而是为了……共死。
“现在,我也来赌一次吧。”
Anim的声音很轻。池少年时是征战四海的王,脚下无数白骨鲜血,可用柳珊瑚加冕时,又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神性。如今这种神性、从袖的每一寸皮肤上渗出。青年时期的Anim蓝发黄肤,诡异阴冷,邪恶荒
诞。
可少年时的袖,好像真的是月亮的孩子。
Anim将手缓缓抬起。
袖在【幽灵死海】举办那场晚宴广邀众人,赐予他们餐刀,布下【血系】的规则。没想到兜兜转转,池竟然也入局,坐在王座上,将自己的弟弟放入口中。
animus早就没有了意识,池蜷缩着身体,那么小,小的好像就是一滴水。Anim闭上眼,舌尖含着那一滴“水”,眼眶早就空空荡荡,没有酸涩没有苦胀,只有满腔的仇恨。
池赌【生命之丝】不会立刻杀死袖。
池赌袖还有时间杀死这里的所有人。
Khronos当年沉睡时本就元气大伤,现在向他射了三箭,估计也没剩多少灵异值了。袖会让所有人死在这里。
池赌会有那么一刻清醒的瞬间!
如果赌赢了,皆大欢喜。
如果赌输了,也没关系……
闭上眼的时刻,海底的风吹过地上的那些零散的石子。滚在地上,寂寥又空荡,像是空城的回响。池想到了每一次征战归来时,看到的弟弟的背影。好像整个星球就池一个人。一个人蹲在地上玩石头。
“哥哥!”
而每一次,弟弟都会高兴地回过头来,喊他,哥哥。
animus被池吞噬。
相同的血系,让池吸收这股力量非常简单。
来自忒伊亚的力量撼天动地。【幽灵死海】亿万月见草开花,织成一条荧光煌煌的长河,光芒迷离遥远,所有人好像听到了行星孤鸣的声音。远古的、毁灭性的力量带动每一粒尘埃战栗。天旋地转里,【潮汐锁定】,带着所有生物体内的血液,朝一个方向沸腾逆流!如果让Anim清醒一秒,让池睁开眼,在场的人或许只有叶笙和宁微尘能活下去。
【潮汐锁定】,忒伊亚最高最终极的异能。
可无比充盈巨大的力量过后。Anim感受到的,就是【生命之丝】那恐怖的、毁灭一切的寒意。冰冷的丝线穿刺进袖的身体。
昏沉的意识里,池回到了幽灵死海的“王宫”内。很小很小的时候,深海之底,破旧的沉船,长满青苔的木板。池坐在甲板上,跟animus说池的亚特兰蒂斯蓝图。而animus为了和他并排坐,也变成人型,是
一个眼睛浅白到接近透明的小男孩、头发带点天然卷,神情认真,一直在点头。
池说什么,animus都信。
“哥哥,你回来了!”
只有相同【血系】的人,能够杀死自己。
“哥哥!”
Anim浑身是血。袖被【生命之丝】绞杀,身化海水,意识却踏入一片纯白中。纯白的光影散去,袖来到了一片荒芜的旷野。这里安静到只有风吹过沙石的声音。池一步一步,走到那个坐在星球中央、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