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她来调养,也只能让皇后能自行动弹,可再多也不成了。
皇后以后指定是体弱多病,身子虚弱得厉害。
皇帝沉默许久,才问道:“给魏夫人治病的,还有一人?”
“是民女的弟子。”
弟子啊,本事还是师父教的,怕是还比不得这位女大夫。
皇帝也不与他们多话了,起身,外面伺候的公公听到脚步声,赶忙打开屋门,打着灯笼恭敬地迎着皇帝朝着皇后躺着的屋子走去。
几个人浩浩荡荡离开,屋子安静下来,那股压迫也没了。
云苓瘫坐在地上,惊出一身汗。
“我是不是差点死了?”
看她这样,沈兴义倒是心情好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云苓捂着胸口,憋着一口气道:“谁不怕死呐?”
还好是晚上,沈兴义看不到她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刚刚她差点便以为自己要没命了。
沈兴义叹口气,顺势坐到她身边。
云苓回头看他,见他闷闷不乐,便问他:“你刚刚是不是也危险了?”
“倒也没你危险。”
不过他要是敢当面拒绝皇帝,脑袋怕是没法在脖子上待太久。
哎,怎么就被皇帝给盯上了。
沈兴义更后悔,怎么当年就没拦着大郎呢?
他要是不给银钱,大郎也就读不了书。
读不了书,就见不着陈老狐狸,也就见不着皇帝,他还在陈家湾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沈兴义叹口气:“命苦啊。”
云苓软手软脚,也没法做什么,只能安慰他:“咱也算逃过一劫了,命大,够好的了。”
“你是逃过一劫了,我才开始。”沈兴义连连摇头。
云苓再追问,沈兴义便什么也不肯多说了。
想也想得到,那个皇帝给沈兴义说了什么。
此时的皇帝已经到了皇后躺着的屋子,见到床上虚弱的皇后,他心一痛,抓了皇后的手,便道:“让你受苦了。”
皇后摇摇头,勉强扯了抹笑:“人总要走这一遭,圣上莫要太忧心。”
皇帝心里一痛,面上却还是笑道:“你不过是中毒了,解了毒也就是了,说什么胡话。”
皇后笑笑,到底没再继续。
她的身子她清楚,便是没中毒时,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上回她问过太医,太医含含糊糊,她便知道自己不好。
“沈兴义答应了?”
“我今日特意请他过来,也给足他脸面了,自是会答应。”
皇后笑道:“圣上,您又得一员虎将,胜算又高了几分。”
削藩可不是容易的事,一个不好便要刀兵相交。如今多了沈兴义这员虎将,总归不会过于被动。
面对皇后,皇帝难掩担忧:“齐王刚给我递了折子,让我给他拨三百万两白银。”
皇后一惊:“怎么要这么多?”
“说是冬日,胡人又会来抢百姓的粮食。他要提早招兵买马,守住咱们的疆土。”皇帝冷笑一声:“到底是防着胡人,还是防着我,怕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皇后沉默片刻,才道:“那也用不着这么多银子。”
三百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
皇帝再次嗤笑:“不止,献王也找我要银子,他封地今年欠收,百姓快活不下去了,税粮今年是没有了,还要我多拨些救灾银子。”
“好端端的怎么会欠收?”
“说是洪水,我指派范浔去暗中探查过,压根没灾情。”
皇帝强忍着怒火,冷笑:“端王也给朕上折子了,皇陵年久失修,要朕拨给他银两修皇陵,不然愧对祖宗。”
皇后担忧地捏紧了皇帝的手:“他们一块儿找圣上要银子,就不怕圣上怀疑么?”
“怕也是对朕的试探,若是朕给了,他们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