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快,不过一会儿,陈小桑碗里的菜都快冒出来了。
陈小桑吃不完,默默将多余的菜夹给沈大郎,沈大郎扒拉着饭菜,全给吃光了。
两人吃完过去时,云苓跟太医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陈阁老的病情。
陈小桑一过去,太医们又热情起来,纷纷问起魏夫人的情况。
陈小桑笑呵呵地将病情和治病的医理都说了。
那些太医只是想听个大概,没料到陈小桑丝毫不藏私,一个个用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云苓,见云苓没有不悦,他们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对师徒都不藏私。
既然这样,他们也就不客气了,还详细问了细节。
陈小桑一一应着,眼角余光落在一旁的周太医身上。
这位周太医瘦得很,身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一把稀疏的花白胡子,将下巴遮了个严实。
她跟其它太医聊了一会儿,便走到一旁,朝着周太医咧嘴一笑:“周太医好!”
周太医不自觉跟着她笑道:“小陈大夫好。”
“周太医,你的针灸很厉害么?”
“还行还行……”
“周太医谦虚了,我们太医院针灸最厉害的就是你了,你若只是还好,我们这些人也只能算刚入门了。”徐太医笑着道。
陈小桑双眼发亮:“周太医,以后我们多多交流针灸啊。”
其它太医顿时不吭声了。
这可是周太医祖传的针灸之法,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
不过看看陈小桑年纪还小,他们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周太医摸了摸胡子,笑道:“小陈大夫若是有空,我倒是想讨教一二。”
陈小桑跟周太医谦虚了好几句,又跟其它太医闲聊一会儿,才很惋惜道:“太晚了,我得回家了,下回咱们再聊吧。”
人家都要走了,总不能强留。一直等陈小桑坐上马车,太医们才离开。
这会儿已经是宵禁时候了,为了应付盘查,陈二夫人特意派了一辆陈家的马车一路护送他们回家。
直到出了陈家,云苓还拧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陈小桑忍不住问她:“师父,你在想什么?”
“陈阁老的脉象,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不对劲在哪儿。”云苓歪了头。疑惑地看向陈小桑:“你不奇怪?”
“世间的病多了去了,有一两个我们不知道的,不是很正常么?”
云苓却不这么想:“无论什么病,也不该是这个脉象。”
病情能不能治好另说,可脉象总不能这么离谱。
陈小桑别过眼,劝说道:“师父,你别想了,那么多太医也查不出来,你就算查不出来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这种事太机密了,不告诉师父比告诉师父好多了。
云苓苦恼:“我这么多年医,难不成是白学的?”
陈小桑看着马车顶,看着马车底,又看看沈大郎,就是不看她师父。
沈大郎见状,只能替她应话:“活到老学到老,我们读几十年的书,也会有许多书没见过。”
陈小桑点点头:“是呀是呀。”
沈大郎继续道:“若是想不通,云大夫就别想了,或许以后能找出真相。”
陈小桑跟着点头:“师父,思虑过重是要伤气血的。”
云苓一听,赶忙收敛了情绪,连连道:“不能损气血,会变老的会变老的……”
见她不想了,陈小桑大大松了口气。
她扭头看沈大郎,便对他灿烂一笑。
沈大郎抢忍着,别开头,微微勾起唇。
这丫头,真会偷懒,如今连应付云师父的活儿都要他来了。
他们一路回到沈家,到门口才发现陈老汉正坐在院子门口等他们。
见他们回来了,陈老汉忍不住念叨:“你们这么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