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父子两都是练武的人,脚程快,又会躲,竟然在天亮之前赶到了陈家。
他们等一波巡逻的人马经过后,才去敲了角门。
角门被打开一条缝,门房探头出来看。
虽然沈兴义满脸胡子看着吓人,可他旁边是沈大郎啊。
门房认得沈大郎,侧身让他们进了院子。
这可是老太爷的弟子,相当于府上半个老爷,他当然不会拦着。
“沈老爷,您怎么天不亮就来了?”门房问道。
沈大郎道:“我来找先生,他起了么?”
“这么早,老太爷应该没起,不过再过一刻钟,二老爷就该出门去上早朝了。”
沈大郎点点头,便道:“那我先去找致远伯。”
门房犹豫了下,还是没阻拦:“那您慢走。”
沈大郎应了声,带着沈兴义往里头走。
沈兴义还是好几年前来过陈府,当时他被陷害差点没命,陈阁老替他求情,他得救后专程来陈府感谢过陈阁老。
本来对陈阁老很感激,可一想到上回陈阁老坑他,他心里便别扭得很。
两人过来时,陈致远已经梳洗完。
他见两人这么一大早就过来,心一慌:“出什么事了?”
还没过宵禁,他们就来家里了,肯定是有事,还不小。
沈兴义道:“陈二,我们找到一些东西,大抵就是陈阁老说的密旨。”
陈致远狂喜:“在何处找到的?”
“你大嫂的遗物里。”沈兴义看了眼四周,将怀里的那块白布拿出来递给他。
陈致远接过去仔细看过,再三确认后,已经从惊喜变成了沉着。
他沉默良久,才再次发问:“这事还有什么人知道?”
“除了我们,还有小桑和二哥二嫂。”沈大郎应道。
陈致远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知道的人不算多。
这事儿他不敢一个人担着,带着东西和沈家父子去找他爹。
陈阁老本就没睡着,他们一叫门,门就开了。
陈致远将那密旨给他看完,深深吸口气,道:“爹,您看这怎么办?”
“找到就好。”陈阁老沉默良久,才应了这句。
陈致远知道他是想起大哥了,一时没说话。
陈阁老看了眼窗外,道:“到你出门的时辰了,再不走,今儿上早朝该迟到了。”
陈致远应了声,转身便走。
早朝的时间是固定的,他要是去得晚,会被御使大夫参一本。
他匆匆离开,还帮着将门关起来。
这会儿才扯了笑脸:“兴义大郎都没吃早饭吧?我让厨房准备些早点。”
沈大郎知道他是要好好琢磨这事儿,便答应下来。
不过剩余的账册他还是要拿出来的,这不,一本又一本往外掏。
沈兴义见状,也一本本往外拿。
等两父子将藏在怀里的账册都拿出来,他们的肚子才变平坦。
陈阁老瞅着堆成小山的账册,眼皮直抽抽:“这些是?”
“账册,各个藩王贪墨的证据。”沈大郎应道。
陈阁老半晌才问出口:“你们从哪儿找出来的?”
“你大儿媳聪明,把账册藏在木箱的暗层里,铺得平实,就算仔细查看也看不出来。这密旨被缝在一块包袱皮里,也就我会这些机关,才能找出来。”
陈阁老:……这是夸别人还是夸他自己呢?
沈兴义却还不停:“这也算我帮我兄弟办成一件事了,圣上也该放过我。”
这是来找他得承诺啊。
陈阁老叹气摇头:“兴义说笑了,圣上的心思我们这些人怎么干揣测?”
就连揣测都不行,更别提替皇帝承诺了。
沈兴义简直要气死了:“陈阁老,你是当今圣上的老师。”
“圣上与普通学生不同。”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