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李方跟沈大郎在一块儿,还挺放心。
可这心里不知怎么,就是有些不安,他跟家里下人打听完,才知道沈大郎住在葫芦巷里,这不,骑马过来后总提不起劲儿进去。
再一问,嘿,沈大郎压根没见过这臭小子。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李将军忍着怒气问沈大郎。
沈大郎应道:“我听他说过,很多人去喝花酒。”
李将军睚眦欲裂,赶着马车“噔噔噔”就跑了。
沈大郎收回视线,架着马车慢悠悠往家走。
看来他爹以后也喝不成花酒了。
真是大好事。
沈大郎勾起唇,整个人洋溢着快乐。
到半夜,屋子外头有动静,他出来看时便见沈兴义回来了。
沈大郎双手抱胸靠在门框,静静瞅着他爹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
“大郎还在读书呐?早点睡吧。”沈兴义咳嗽两声,催促着沈大郎。
沈大郎便问他:“又去喝花酒了?”
“就喝了几杯。”
沈大郎“嗯”了一声,好心提醒他爹:“你不年轻了,早点歇息。”
沈兴义跟他摆手:“都早点歇着。”
沈大郎不再多话,回了屋子继续拿了书看。
第二天一早去学院,便见李家的下人跟先生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先生打发走下人后,沈大郎才走过去,关心问他:“徐先生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李方病了。”
沈大郎便道:“李方身子好,应该只是受了风寒。”
“我也觉着奇怪,李方这么好的身子,还能病倒?”徐先生连连摇头。
那是能打死一头牛的体型呐。
沈大郎抿了唇,看来李将军下手挺狠。
果然,李方连着四天没来学院。
徐先生都找上沈大郎问了:“你与李方关系最好,这些日子去看过么?他怎么样了?”
沈大郎应道:“他病倒了,家里应该很忙,我不好过去惹麻烦。若是先生担心,我替先生跑一趟吧。”
徐先生想了想,道:“你去看看。”
当天下了学,沈大郎赶着马车去了李家。
见到李方时,李方正趴在床上,原本被丢在一边的被子拉着盖住后背和屁股。
“你怎么来了?”
“徐先生担心你,让我来看看,听说你病了?”沈大郎问道。
李方爱面子,总不好说自己二十多岁的人还被爹打屁股,就道:“病了病了。”
“什么病?”
李方从来身子都是壮实的,一直没什么病,这会儿突然被问起来,还真找不到借口。
他绞尽脑汁才想到上回他奶奶受了风寒,便道:“风寒。”
沈大郎怀疑地看向他:“不像啊。”
李方便握拳咳嗽了两声,精神奕奕道:“我就是病得不明显,实际很难受。”
“要不让小桑过来帮你看看?”沈大郎问道。
李方哪里肯:“我家已经请了大夫看过,快好了快好了。”
“那就好,明日能上学了么?”沈大郎问道。
李方简直欲哭无泪,他爹这回可是拿板子抽的,屁股血肉模糊,连后背都皮开肉绽,这么几天压根没好利索,哪里能去学院读书啊。
他勉强为自己说话:“我还没好利索……”
“徐先生很担心你的病,更担心你学业落后太多。若是你还没好,他就要来家里帮你补课了。”沈大郎不动声色道。
李方立马改口:“我明儿去学院。”
沈大郎点点头:“你好好歇着。”
李方连连应是,强撑着目送沈大郎离开屋子,他才一下趴回床上。
完了完了,明儿要去学院,这屁股可怎么坐!
他哀悼着自己,心里又隐隐后悔,怎么就跟着那些人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