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沈公子?”
“陈阁老收的那个弟子沈睿庭,去年中举的那位。”
魏老夫人对外头这些事不在意:“我不知道什么沈公子不沈公子,你去把他打发走。”
还嫌她不够烦,尽添乱。
魏老夫人坐回凳子上,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儿媳,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得躺到什么时候啊!
魏管家得了指示,便不迟疑,出了门就往会客厅赶。
陈小桑早上吃得饱饱才出门的,这会儿一点都不饿,放在手边的点心她也没吃。
云苓美眸瞥向屋子四周,连连感叹:“这才是大户人家呐!”
瞅瞅这桌子,瞅瞅这摆件,没有一样便宜的。
“他们在屋子外头贴了告示,谁能治好他们家夫人,给五百两的诊金。”陈小桑朝着云苓张开五根手指。
云苓坐直了身子:“他们会让咱们给魏夫人看病么?”
陈小桑便问沈大郎:“你有这么大的面子么?”
“若是换了别的大夫,大抵能去看看病人。”沈大郎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下,落在陈小桑脸上:“你们两应该不能。”
云苓不满:“怎么到我们就不行了?”
陈小桑叹口气:“师父,你看着太年轻了,不能取信于人啊。”
听到小徒弟说自己年轻,云苓臭美地摸出一副小铜镜,仔细照了照,果然看不出年纪。
铜镜还是来京城后陈小桑买给她的,她到哪儿都带着。
云苓应道:“医术这事也不能只看年纪,你年纪小,可医术已经超过大部分老大夫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
一般的病症,陈小桑都能断出来,开出的药方子比她开的还好些。
只是一些疑难杂症,因着阅历少,有些没把握的才找云苓帮忙把关。
陈小桑摇摇头:“可我还小,别人不会信。”
云苓摆摆手:“咱治病又不看年纪。”
很快她就被打嘴巴了。
魏管家过来后跟沈大郎客气了几句,便道:“我家夫人最近在吃太医开的药,暂时不好找其它大夫看。”
虽然是拐了个弯,还是推辞的话。
“太医治好你家夫人了么?”云苓问道。
魏管家脸色如常道:“还得吃段日子的药才能知晓。”
不管太医能不能治好,也总比眼前这两位大夫值得信任呐。
云苓扭头看向陈小桑,陈小桑顿了顿,问魏管家:“是不是你们家不信我们的医术呀?”
魏管家尴尬地笑了笑:“小大夫说笑了,我们怎么会平白无故不信你们?只是吴太医的药才吃了几天,总不好没见药效就换药不是?”
魏管家的话滴水不漏,既不得罪人,也不让她们看病。
好在这种情形早有预料,陈小桑也不难受。
不过难得来一趟,她不想就这么走。
陈小桑叹气:“吴太医有没有说过你家夫人醒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魏管家一顿,才问道:“为何这么说?”
“一般长时间昏迷的病人都是脑子有损伤,才会醒不来。脑子里的病最为复杂,拖得久了,脑子里头的血肉都死了,人便再也醒不来了。”陈小桑道。
魏管家干笑两声:“你们没看过我家夫人,如何能轻易断定?”
若是将傅太医说出来,魏管家肯定会信她。
可脉案是病人的秘密,不好往外传。陈小桑不想让傅太医名声受损,只能道:“脑子里的病会导致病人昏迷不醒,我们也是猜测,具体如何还得先看病人才能知道。”
云苓拧了眉头:“我都治过好几个这种病人了,有经验。”
魏管家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想到刚刚老夫人的态度,他又坚定下来:“两位还是请回吧。”
云苓瞥他一眼,起身要走。
陈小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