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下意识看向四周,见只有两个小娃娃。才松口气。
这才严肃道:“如今在京城,你说话要留心。”
陈小桑点头:“我知道的,不该说的不会说。”
至于她说的这个话,就算别人听到了也没什么。
君臣君臣,臣子本来就不该对君有指望。
“后来就辞官了?”陈小桑问道。
以前她一直都是追问她亲爹亲娘的事儿,并没有过多关注沈兴义。
这会儿倒是起了兴趣,只觉得沈兴义比她爹传奇多了。
“他被人害了好几回,每回都差点没命。若是再待下去,怕是我们全家都没命了,他只能放弃官职,回老家将田地房屋都卖了,便去找你和你姐。”
陈小桑听得奇怪:“你家长辈舍得他卖这些么?”
“我爷爷在进京前就没了,我娘也被气死了,我还小,由着他折腾。”
“你娘被气死?”
“他去喝花酒,被下人传到我娘耳朵里,我娘身子本就不好,被气病了,后来也没救回来。”沈大郎说完,便抿了唇。
陈小桑没想到沈兴义这么渣。
再想想往日沈大郎不给他爹好脸色,这便说得通了。
“我都说了多少回,我是去查消息,逢场作戏,你们怎么就不信呐?”沈兴义气呼呼从外头进来。
沈大郎瞥他:“你不喜欢喝花酒?”
沈兴义顿了下,沈大郎别开脸。
沈兴义才要说话,便见陈小桑正嫌弃地瞅着他。
这……这……他这老脸都挂不住了……
不行,他今儿非得说清楚,要不然以后别想在小桑跟前抬起头了。
沈兴义赶忙道:“我真没怎么喝花酒,那天是有人给我送了封信,让我去飘香院相约,要告诉我陈恒的事儿。我一下衙就赶过去,谁知那几个孙子一见到我就往地上躺,说什么我打伤他们。当天晚上我就被御史参了,还有人专程给你娘报信,你说,我是不是冤得很?”
陈小桑问他:“为什么要约在飘香院呢?别的饭馆不行么?”
“他喜欢喝花酒,别人投其所好。”沈大郎语气带了极强的鄙夷。
沈兴义恨不得捂着沈大郎的嘴巴。
他前世肯定跟这儿子是仇人!
他放缓了语气,跟陈小桑道:“这京城的人跟咱们丰都县不同,他们做什么都喜欢去飘香院。小桑啊,你说别人给我送一份信,说有消息,我能不去么?”
陈小桑认识沈兴义好几年了,对他的人品还是很信任的,对他的话也信任。
“那你这是被人算计了么?”
“你可真是说对了,我被人算计得彻底!”沈兴义气呼呼得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岔开腿就道:“要不怎么说那些文官一个个都奸诈呢。”
沈大郎还是头回听他说这些,便问他:“你以前为何不说?”
“我跟你娘说过,你娘也信我,是你这臭小子不信你老子。”沈兴义气呼呼道。
沈大郎丝毫没愧疚:“你没与我说过。”
“哪儿有老子把自己被人算计的事儿跟儿子说的?还要不要脸了?”
要不是怕小桑误会,他都不乐意说这事儿。
门口的云苓嗤笑一声:“被你儿子瞧不起就有脸了?”
沈兴义反驳:“我跟我儿子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倒是没我什么事,我就是找个地儿坐坐。”
云苓坐在擦干净的凳子上,看看四周,便摇头感叹:“小桑啊,你们打扫这么慢,咱们今晚住的地儿都打扫不出来了。”
陈小桑点点头:“师父说的对,我们得抓紧打扫,不然这么多屋子都打扫不出来。师父,你跟我一起收拾屋子吧。”
“你师父的手啊,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可不是用来收拾屋子的。”云苓往椅子上一躺,便要闭眼歇息。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