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远急了,躲在门外偷听。
可里头一点声音也没透出来。
他只得乖乖回了自己屋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说,野丫头也挺好的,比他会读书,又会讲故事,跟他很合得来。
以后真要是成亲了,还能一块儿写书……
越想,傅思远脸越烧得厉害。
他将被子往脑袋一罩,整个人缩成一团。
傅思远一夜没睡着,陈小桑倒是睡得香甜。
这几天,他们一直在收拾宅院,天天累得不行,一倒床就睡着了。
不过这么几天下来,他们已经把院子都清理出来,各个房间也都擦干净了。
既然屋子是沈兴义的,正房肯定要给沈兴义住的。
沈兴义一摆手:“正房离外头也太远了,出个门还得从正院穿过中院、前院才能出去,太麻烦了,我就住倒座房就行。”
“那怎么行,你是主家,这正房就得你住。”陈老汉很坚持。
虽然平日里,他经常嫌弃沈兴义,可这种时候该怎么样就得怎么样。
沈兴义往陈小桑一指:“那就让小桑住正房吧。”
陈小桑连连摆手:“我不住正房。”
“她一个小丫头,哪儿有住正房的道理?”李氏也不答应。
宅子是沈兴义的,沈兴义就是主家,正房就该是他住。哪怕不是他住,也不能是小桑住啊。
哪有家里小的住正房的道理?传出去,人家还以为她家小桑不孝呐。
也因着这样,沈大郎是不能住正房的。
沈兴义道:“那就让正房空着,咱自个儿选屋子住。”
陈老汉并不觉得这是好主意,忍不住嘀咕:“哪有主家不住正房的,说出去别人得怎么说我们?”
“行了,兴义不愿意住就算了,咱还是分了房间安顿下来吧。”李氏拉住陈老汉。
于是大家纷纷住进各自的房间。
四合院房子再多,也不能跟陈家湾一样一人一个房间了。
三个柱子只能住在一间屋子,四柱和大妹跟着各自的爹娘住一间屋子。
陈小桑当然是单独的屋子。
分好后,老陈家人又攥了银子去置办东西。
以后是要好好住下来的,总不能还跟前些天一样躺地上凑合吧?
棉被得买,锅碗瓢盆都得买,还有各种调料。
杂货铺的掌柜对他们简直又爱又恨。
等他们都收拾好定下来,陈二树已经选定了三间铺子供他们选择。
“第一家,离东林书院近,也离咱家近,就是小了点,只能放下三张桌子,要六千两银子。”
陈老汉毫不犹豫道:“下一家。”
“第二家离咱家有点远,得走两刻钟,不过铺子临街,也要大许多,能摆下十来张桌子,不过要七千五百两。”
大家纷纷看向陈老汉。
陈老汉连连抽冷气:“怎么就这么贵呢?”
“买这儿一间铺子,都能在丰都县买七八间铺子了。”陈大树忍不住道。
“别的更贵。”陈二树看得也心凉。
老陈家的人便唉声叹气起来。
他们还以为自己手头的银钱够了,没成想,竟然连个小铺子都买不起。
“这不算贵了,毕竟是在京城嘛。”陈小桑应道。
道理他们都懂,可这不是买不起么。
陈小桑问:“爹,咱家有多少钱啊?”
“你娘手头原本有五千两,卖那些绢花,挣了四百多两,来京城一路上花销不少,这几天又是置办家里的物什,手头只剩下四千八百多两了。”
这还是陈老汉很抠门很抠门,花的才少。
真要是吃好的住好的,他们这么一大家子,能把银子都花光喽。
陈二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那不是连最小的铺子都买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