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桑这才想起来,她跟沈大郎一样追着别人学习。
那时候陈子都病了一路,她还一直给他治病。
陈小桑拖着下巴:“我是不是该给师父买些补药吃着,免得操劳过度?”
“这便是你们多虑了,云师父医术如此高超,定是将身子调理得极好。”徐大夫对云苓很信任。
陈小桑点点头:“我师父比子都哥身子好多了。”
沈大郎想想也是,陈子都的身子太弱了。
徐大夫这些日子从大柱二柱那儿也听到了不少陈家的事,知道县老爷与陈家走得近,便也不觉得陈小桑喊县老爷“子都哥”有什么不对。
“县老爷病了么?”
“那是去年的事了,如今身子应该好些了。”陈小桑猜想。
若是陈子都还生病,应该是会来找她师父看病的。
这么一想,陈子都还真是被累病的啊。
陈小桑便看向沈大郎:“你让他太累了。”
沈大郎已经做过深刻的反思,便很赞同陈小桑的话:“你不能像我一般追着你师父问问题,总得让她歇息好才行。”
“我只是白天问问,晚上师父便休息了。师父身子也比子都哥好,不会病倒的。”
陈小桑可不觉得自己的精力能跟沈大郎比,她也会累的,所以云苓不会有陈子都那么累。
不过她还是决定听沈大郎的劝。
不然她师父真生病就不好了。
徐大夫听得嘴角直抽抽。
从来只听说弟子被师父教导得太累,倒是没听过弟子将师父给累倒的。
外头赶马车的沈兴义却不赞同:“云大夫可不是会让自己累着的人,我看啊,你们压根不用担心这些。小桑正是学习的年纪,多问问总归没错。”
徐大夫忍不住帮云苓说话:“云大夫治的都是疑难杂症,费心费力,总归要累些,多歇歇也是应该的。”
“我看你就是看她医术好,见天巴结她。”沈兴义不满道。
被戳中心思的徐大夫脸红了:“能跟云大夫这样的名医学习,是极为难得的事。”
陈小桑便问他:“你学的多么?”
徐大夫笑得合不拢嘴:“多亏了小桑你让我来医馆坐诊,没想到我这么一把年纪了,医术还能有所精进。”
“应该的,你也教了我很多嘛。”
在遇到云苓之前,陈小桑都是跟着徐大夫学医术,怎么也算半个师父。
如今这样,也算报答他。
两人说了会儿话,徐大夫感叹:“今日你问云大夫那些问题,我竟听不懂。”
陈小桑坐直了身子:“哪儿不懂,我可以跟你交流交流的。”
徐大夫便赶忙将自己记下的不懂的地方一一问陈小桑,陈小桑才问过云苓,这会儿都理解了,便将问题一一解答。
马车到徐家时,徐大夫还意犹未尽,决定明儿再去问陈小桑。
只是第二天他没等来陈小桑,便跟大柱打听,这才知道沈大郎考上举人了,要办流水席。
沈家只有沈兴义和沈大郎两个人,可办不下来流水席。
陈老汉在吃完晚饭后,端了凳子坐在院子里,跟沈兴义商量起来。
“你们虽是外来户,跟我们不同姓,可总归在陈家湾住,得先去拜会村里的老人们。”
沈兴义虎声虎气:“老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陈老汉放心了,干脆道:“这些拜访人的事儿,得你带着大郎自己跑。你家屋子少,也没像样的厨房,便在我家办。我家人多,做饭也能成,不行还有长工们帮忙。”
沈兴义连连点头,当即从老陈家买了十来只鸡,往村里那些老人们家走了一趟。
再回来,便是写请帖了。
凡是教导过沈大郎的、跟沈大郎有过一面之缘的,附近乡绅都得请。
就连同窗,也得写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