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一时让他好受些,管不了多久。”陈小桑认真道:“还是得针灸喝药。”
钱志祥是急症,不能拖。
老太太眼神闪躲,连连应道:“能多管一会儿也行,我儿子们很快就回来了。”
陈小桑瞥了她一眼,道:“若是晚了,我救不了人,你们可不能怪我。”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肯定很快就回来了。”老太太连连摆手,也不知道是说给陈小桑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陈小桑按一会儿,手指就酸了。
她便让老太太将沈大郎和陈二树也喊到这个屋子。
沈大郎是学武的人,对穴位什么的很熟悉,陈小桑说什么穴位,他总能很精准地找到。
至于陈二树,这会儿已经一口一句“老太太你不该啊”。
老太太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说,可她也不敢大声反驳,只能好声好气地赔罪:“等我三儿好了,我一定好好跟你们赔罪。”
“哎哟,您总说等您儿子好了怎么怎么,这会儿你们都不赶紧想着救你儿子,你儿子怎么好得起来?”
陈小桑听得直点头,还得附和一句:“就是。”
沈大郎按了下她的脑袋,道:“专心些。”
“我很专心,不会让你按错的。”陈小桑辩解。
沈大郎看她的耳朵动来动去,便知道她还在偷听。
他瞥了眼老太太,用不大不小的话道:“关心则乱,反而会害了亲近的人。”
陈小桑便扭头跟老太太解释:“意思是,你因为担心你儿子,心里乱糟糟的,会做错很多事,可能会救不了你儿子。”
老太太心里发慌,紧抿着唇,半晌不说话。
反正不能让小大夫走。
陈小桑觉得这老太太跟她爹娘比起来,固执多了。
明明看着自己儿子都这样了,还是不愿意让她出去买药。
拖得越久,对病人越不好。
陈小桑叹口气。
老太太心提起来,赶忙问她:“小大夫这是怎么了?”
“你太固执了,这样下去,你会害死你儿子的。”陈小桑摊手。
老太太嘴巴发苦。
她揪紧了衣服,面色发白:“真这么危险么?”
“你儿子的内脏应该又在流血了。”陈小桑说完这话,便闭嘴不言了。
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没效果。
老太太面无血色。
那可是肚子里头的东西呐,又看不见,不能给止血的。
她踉踉跄跄站起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哀求陈小桑:“小大夫一定要救救我三儿啊!”
这回陈小桑并没应话,只单单看着她。
老太太心拔凉拔凉的。
她看看床上的儿子,再看看陈二树和沈大郎,最后将目光落在陈小桑身上:“好,我让人送你去县城,你多抓些药回来吧。”
陈二树松了口气,对沈大郎道:“大郎啊,你陪小桑去吧。”
老太太一慌,才想开口让沈大郎留下,却听陈小桑道:“大郎哥去了还能帮我们找找行礼。”
“不知道先生还在不在客栈。”沈大郎沉思。
陈小桑叹口气:“要是人不见了,你就去报官吧。”
老太太便不吭声了。
钱家的兄弟们都已经去县城了,也就小孙这个女婿在,老太太便去村里借了一辆牛车,让他带着陈小桑和沈大郎一块儿去县城。
当然,她还得让四个儿媳妇跟着。
怎么看自家人都更多。
老太太把几个儿媳妇拉到一边交代:“你们可得把人看紧,千万别让他们走了。”
六郎媳妇连连点头:“知道的娘,我们会盯着他们的。”
老太太这才掏了一块碎银子给六郎媳妇,道:“这些是药钱,你拿着,顺道让小大夫把小孙的药也一块儿抓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