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道:“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走。”
“这么快?”李方不舍。
沈大郎“嗯”了声,应道:“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就等先生那边准备了。”
“陈阁老也跟你们一起走?”李方诧异:“他不是身子不好么?还能敢这么远的路么?”
“小桑的师傅医术高超,却不愿意离开家乡,先生只好过去找她。”沈大郎垂了眼皮。
倒不是他不信任李方。
而是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李方诧异地问陈小桑:“你师父很厉害?”
“别人喊她神医。”陈小桑含糊应道。
不过这对李方来说已经足够了。
李方问完,觉得不对劲,扭头去看沈大郎,便见沈大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想起李立的话,他心头一慌,赶忙跟陈小桑拉开更远的距离。
见他这般防着自己,陈小桑耸耸肩,转身去跟新来的车夫说话。
李方送来的人叫田丰,长得便很敦厚。
陈小桑对他的长相之类很满意,便问他:“你在京城有亲人么?”
“回小姐,我没有亲人。”
陈小桑点头,若是他有亲人,倒是不好收他了。
她道:“我们十天内便要离开京城回老家,你愿意跟我们走么?”
若是他不愿意,陈小桑也不勉强。
田丰搓手应道:“我听主子的。”
意思便是,谁是主子他听谁的。
陈小桑放心,让他帮着将装好的麻布袋子往马车上搬。
田丰长得魁梧,干活也下力气,搬起东西来很利索,就连陈二树都觉得他干活不错,倒是不心疼买他的银钱了。
既然要留下这人,当然要给钱。
陈小桑没买过人,只得去问李立:“京城想买个壮劳力,要多少银钱啊?”
李立疑惑:“小桑小姐为何不去问少爷?”
“你家少爷躲着我呢。”陈小桑嫌弃道。
李立怕陈小桑深究,赶忙道:“这我也不清楚,我是家生子,也不管买人的事。”
没能帮陈小桑,李立很歉疚。
陈小桑沉思起来。
李立便劝她:“二少爷说了不收银钱,便不会收的。小桑小姐,这是我家少爷的心意,你便收下吧。”
“亲兄弟明算账,尤其是朋友关系,更要清清楚楚,不然以后反倒不好往来。”
不过陈小桑也想通了,不能直接给钱,得送礼物。
于是李方在陈小桑走后从李立那儿收到一个礼物。
拆开一看,竟是一支价值不菲的毫笔。
李方攥紧了毛笔,气得大吼:“她竟然恩将仇报!”
李立努力憋着气,生怕惹了自家少爷。
陈小桑可不知道这些,这会儿她已经坐在马车上,听陈阁老跟沈大郎讲课。
有时听到不懂的地方,她也会跟着问一句,陈阁老也会仔细给她解答。
到中午,他们马车停在一家饭馆门口。
那些马车在饭馆一字排开,伙计便知道是远行的客人,赶忙迎出来,帮着他们将马车牵到后院。
“客人们是坐包间还是坐大堂呐?”领路的伙计热情问道。
陈阁老笑道:“难得出来一趟,坐在包间反而不好,不如坐在堂屋热闹热闹。”
他开口了,大家当然就坐堂屋。
陈阁老带着陈小桑、陈二树与沈大郎坐了一桌,下人们坐一桌。
这回出门,陈二夫人准备了许久,陈阁老却只带了三个人。
这会儿三人跟田丰正好坐一桌子。
正是吃饭的点,饭馆还有其它人,这会儿正聊些八卦传言。
有人道:“听说了么?邵家那位小公子腿瘸了,连太医都治不好,后来遇着一位神医,开药让他擦了十天,就好了!”
“这消息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