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老陈家的人都睡着了,三柱才抹黑回家。
“爹,我们提早回来不就是为了看看小桑的信么。你等三柱回来,咱还不如在县城多做会儿生意。”陈四树都忍不住了。
陈大树也劝道:“爹,咱先看完,等三柱回来再给他自己看一遍就成了。”
陈老汉不愿意:“人都不齐。”
李氏听不下去了,伸手就去陈老汉怀里把信抢出来。
“你这老婆子,怎么能这么干呐?三柱还没回来呐!”陈老汉还想着要抢回来。
李氏忍无可忍了,往院子一指:“你瞅瞅这院子里都坐多少人了,让大家什么事儿都不干,光等三柱回来?”
这会儿除了三柱,老陈家的人已经全到齐了。
他们全坐在院子里,把陈老汉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全眼巴巴等着他呢。
陈老汉被老妻骂了一顿,知道再等下去,非得跟老妻吵起来不可。
他摆摆手:“拆吧拆吧。”
院子里的大家高兴了,可算能看信了。
李氏把信递给大柱:“你来念。”
大柱可是读了好几年村学的人,认识的字很多,算是老陈家很有学问的人了。
再加上他是长孙,念信这种大事当然是他来了。
大柱兴奋地拆包着信的红纸。
没错,陈小桑寄回来的信也是厚厚一叠,信封装不下,她也学着她爹的样子把信用红纸包着的。
陈老汉拧了眉头:“你小心点,别把信给撕着了。”
“我知道的,我很小心,撕的是红……”陈大柱一句话没说完,便倒抽了一口凉气。
大树媳妇察觉不对,便问他:“怎么了?”
陈大柱将红纸全撕开,放到自己的凳子上,将最上头的好几张银票拿出来,咽了口水:“好多……银票……”
“你看错了吧?”陈大树边说着话边站起身,接过大柱手里的那些银票一看,眼睛都瞪大了。
一张、两张……
足足八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陈大树抖着手,将那些银票递给陈老汉。
陈老汉也经手过不少银票,自是认得的。
只是往日从他手里过的,大都是五十两一百两的面额,哪儿见过一千两的银票啊。
他仔细盯着上头看,真是一千两。
陈老汉颤着手将银票往怀里一揣,起身够着头往外看了看,见院子外头没人,他弯腰端起凳子,便道:“去堂屋!”
老陈家的人抱孩子的抱孩子,拿凳子的拿凳子,“哗啦啦”往堂屋涌去。
大家全进了堂屋后,陈老汉“啪”一下将堂屋门关了起来,毫不迟疑地落了门栓。
落定后,陈老汉才坐下来,抖着嘴唇对大柱道:“念……念吧。”
不等大柱开口,陈老汉又赶忙叮嘱:“声音小点。”
大柱应了一声,拿起信便念。
才念了个开口,陈老汉便不满道:“不念这些乱七八糟的,快找这些钱是从哪儿来的。”
大柱不敢违抗,把二叔写给二婶的那些纸扒拉扒拉,递给一旁的二树媳妇,小声对她道:“二婶你先拿着,晚上我再帮你念。”
二树媳妇红着脸把信纸小心地叠起来,放进自己的袋子里。
大树媳妇朝她使了个眼色,笑着道:“二弟真是记挂你,最先想到的便是给你写信。”
“他怕我记挂。”二树媳妇红着脸应道。
大树媳妇笑道:“那可不能让大柱这个楞头鹅给你念,他傻乎乎的啥也不懂。赶明儿去县城,找个写信的摊子,花几文钱让人给你念念。”
这可是夫妻间的私房话,哪里好让自家侄子给念的。
如今老陈家日子过得好,二树媳妇也舍得花几文钱,便点点头,小声道:“好。”
妯娌两嘀咕完,便听大柱念信去了。
等大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