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树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不行,他还得去干活呢。
于是把银锭子捡起来每个都摸来摸去后,又让陈小桑和沈大郎都摸一遍。
“多摸摸,沾沾财气,往后还能再挣。”
这么久了,陈小桑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抱着便舍不得放下来。
于是天一亮,三人架着马车浩浩荡荡找了一家钱庄,将银子全换成了银票。
为了防着有人见到他们,陈二树特意选了人最少的时候去的。
回来头,他便将银票分成三份,分别缝在三个人从家里带来的破鞋子里头。
为了安全,他还把鞋子分给沈大郎和陈小桑,还多番叮嘱:“你们可千万别穿,穿脏了也不能洗的。”
陈小桑看着鞋面被陈二树打的大补丁,忍不住道:“二哥,这么破的鞋子,我们不会穿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陈二树又心疼:“这可是你们二嫂亲手做的鞋子,就这么被我剪了,哎!”
沈大郎把鞋子收好,对陈二树道:“二哥带着钱回家,再买些布让二嫂做吧。”
陈二树看着自己缝得皱皱巴巴的补丁,叹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家里针线活最好的是二树媳妇,往日家里的鞋子衣服都是二树媳妇做,即便是打补丁,也是二树媳妇来。
陈二树以前就没捏过针线。
来了京城后,他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指望沈大郎和小桑做针线活吧?
往日有用到针线的时候,也是他用粗壮的手指头捏着细针戳啊戳。
这回他特意选了三双最旧的鞋子,把鞋面剪破了,把银票塞进去后才封起来的。
丑归丑,实用啊。
陈二树又美滋滋起来:“谁能想到咱有这么多钱藏在鞋子里呢?”
“娘能想到。”陈小桑应道。
陈二树便道:“娘还在家呢,哪儿想得到这些。”
陈小桑便把临走时她娘告诉她的那些藏起来的银票告诉了陈二树。
陈二树按着陈小桑说得,把他娘藏钱的鞋子拆开,鞋垫子里有银票。
再去拆被子,好家伙,里头也有银票。
这儿塞了银票,那儿塞了银子。
等他全找出来,竟然有一百两。
陈二树呆呆嘀咕:“娘怎么给你偷偷塞了这么多钱?”
“娘说了,怕咱们遇着事儿,提前给咱备着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些钱。”陈小桑应道。
陈二树拧眉:“娘怎么不跟我说?万一你忘了,或者我把这些东西拆了洗,银票不是全没了?”
沈大郎觉得他再问下去该没完没了了,直接道:“这些银子是你娘留给小桑的救命钱。”
这话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插进陈二树的心头。
他捂着胸口,痛苦道:“难不成娘就不担心她二儿子饿死吗?”
“没事的二哥,真要遇到那种事,我肯定把银子拿出来跟你一起用,不会让你饿着的。”陈小桑拍拍他的肩膀。
陈二树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他被他娘伤透了心。
这要是告诉他,前些日子他也不用为了钱抓头发。
陈小桑便道:“你当初要是知道有这些钱,肯定会拿出来用吧?”
“我们的钱用完,肯定要把这些拿出来用。”陈二树应道。
“那不就是了嘛。”陈小桑理所当然道:“这些是救命钱,是保证我们饿不死的,你若是平时用了,等咱们真落难了,咱们不就干瞪眼了吗?由此可见,娘是了解你的,才只告诉我没告诉你。”
明明不应该,陈二树还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陈小桑还继续道:“要不是你手头钱不够了,我们怎么会想尽办法去挣钱呢?若是不想办法挣钱,咱们这八千多两就挣不到呀。”
提到这八千多两,陈二树是真的高兴了。
他觉得娘盘算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