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买的农具,都是找村里借的。
日子最好过的村长借的最多,剩下的就是在几个要好的人家借。
自从家里挣钱后,陈老汉反倒不怕找人借钱了。
借了很快能还上。
陈小桑大方道:“我借给爹,你要多少呀?”
当然是越多越好。
陈老汉在心里估摸了下欠的债,跟陈小桑比了个三:“三十两。”
“等明天我把银票换成银子,再给爹带回来吧。”
“银票?!你的药丸卖了多少钱呐?”
陈小桑:“理中丸送给傅老爷了,没卖钱。”
不等陈老汉开口,陈小桑的嘴巴咧到腮帮子了:“但是我把理中丸的方子卖给傅老爷了,他给了我二百两。”
陈老汉高兴啊。
一个方子就能卖二百两,这可比他种地挣钱多了。
紧接着又是后悔。
他怎么就不多说点呢。
沈大郎把陈老汉喊到一边,压低声音跟他嘀咕。
陈老汉嫌弃地瞅着沈大郎:“傅老爷不是正经人呐,怎么能找一个丫头要这种不正经的药。”
“听说这种药好卖。”
“我闺女还小,怎么能听这种污秽的药!”陈老汉很生气。
沈大郎觉得他说的在理,便不多话了。
陈老汉气起来,连晚饭的卤牛肉卤牛杂都没吃出味儿来。
老陈家其它人吃得高兴,他们往日没吃过牛肉,这一卤,发现比鸡肉好吃。
几个孩子吃得香喷喷,都比往日吃的多。
五树媳妇惊奇,小声对五树道:“县城卖卤牛肉的,只有喜福来酒楼,那里头很贵的,小桑这么大方,去喜福来酒楼买吃食?”
“不是小桑买的,是别人送的。”陈五树说着,顺手给她夹了一筷牛肉。
五树媳妇奇怪,“这么贵的菜还有人送?”
耕牛一直是被官府管着,普通人要是杀了耕牛,那是得坐牢的。
一般都是耕牛老得干不动了,或者得了病,庄户人家把耕牛便宜卖还给官府。
官府再挑拣,不能吃的杀了烧掉,能吃的就往外卖。
能吃的牛肉少啊,普通人家想买还买不到。
县城里,也就几个有名的大酒楼能吃到。
会卤的,就只有喜福来酒楼了。
正因着只有它一家卖,生意好,天天有人排队去买。
即便是她娘家,一年到头也舍不得去吃一回。
没想到今儿在乡下得婆家吃到了,这怎么能不让五树媳妇惊奇。
“有啊,傅家老爷送的。”陈五树说得很随意:“卤肉的方子,还是我们家卖给喜福来酒楼的呐。”
五树媳妇惊得忘了吃饭。
陈五树又给她夹了快牛肉,催促她:“快吃吧,再不吃,卤牛肉要被几个柱子抢光了。”
话音才落,一盘卤牛肉和一盘卤牛杂就被吃光了。
二柱舔舔嘴唇,很惋惜道:“好吃的东西总是很快就吃完了。”
“你们喜欢吃,我明天多买点牛车牛杂回来卤。”陈小桑道。
几个柱子激动问陈小桑:“小姑真的吗?”
“我说话算话!”陈小桑说得铿锵有力。
几个柱子高兴得不行,这个想要吃牛肉,那个想吃牛肚。
陈大树插话问她:“小桑啊,你的药丸卖了多少钱呐?”
“药丸没卖钱,送给傅老爷了,钱把药方子卖了二百两。”
五个树和树媳妇目瞪口呆。
陈老汉见他们这个神情,就道:“又不是没卖过药方子,惊奇个啥,赶紧吃饭。”
陈四树反驳:“她以前卖的药方子没这么贵呀。”
“药方子本来就该这个价钱,你们以前卖的太便宜了。”云苓放下筷子。
想到她陈小桑之前卖的甘草方子,云苓就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