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树就收了声音,看着他爹的手还在抽屉里,就问他:“爹,你找什么呢?”
当然是找老婆子不知道藏哪儿去的旱烟。
陈老汉把抽屉给退回去,就道:“没找什么,你一大早喊我有事啊?”
被提醒,陈大树才想起来:“富贵已经挑了草药进屋子了,我来问问爹,怎么个收法。”
“去年怎么收的,今年再怎么收呗。”陈老汉就道:“咱卖给傅老爷的药膏,跟去年也是一个价。”
陈大树也觉得这样省事。
“小桑还没起床,爹,您看,咱们的钱......”
陈老汉就瞪他:“你不是挣了挺多铜钱吗,先拿出来用着,往后药膏卖了再还给你。”
陈大树:“......”
早知道让四树过来喊爹了。
“你老子跟你借钱,你还不乐意?”陈老汉眼睛一瞪。
陈大树当然不能不愿意了,又跑去找他媳妇说。
这是给家里办大事,大树媳妇当然不会拒绝,把床底下的麻布袋子拽出来,让大树拿走。
这些都是陈小桑医馆半年的分红,全是铜钱,正好派上用场。
几个树忙活起来,桌子和秤就全准备好了。
沈大郎随意塞了几个饼子,就坐在桌子前拨弄算盘了。
富贵来得早,村里其它人也不晚。
都是村子里的人,挤挤攘攘也能聊上。
“听说跟去年一样的价钱呐?”
“是呀,今年说是直接给钱,十文一斤。”
“那可比种粮食划算呐!”
“可不是嘛,你说咱种谷子,得好生伺候,只能收点谷子。这草药省心,一个月也就伺候一回,还是整棵连着卖啊!”
“真是好进项呐!”
大家乐呵呵的,不比秋收时神情差了。
陈小桑又一次被外头给吵醒,她打着哈欠出来时,院子里已经满是人了。
“哟,小桑起床啦?”
“今儿起的挺晚呐。”
陈小桑默默看了眼雾蒙蒙的天,一个喷嚏打出来,双手就自觉往袖子里拢。
“不是我起得晚,是你们起得太早了。”陈小桑应道。
李氏过来牵她:“赶紧去厨房洗脸吃饭,你大郎哥忙得很,你赶紧吃了去帮忙。”
陈小桑应了一声,一会儿解决好自己,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到沈大郎身边。
沈大郎看她过来,就把自己怀里的铜炉放到她怀里,还很自觉把自己的纸分给陈小桑。
陈小桑对着手哈了几口热气,抓了墨磨起来,等几个哥哥报了数,冻僵的手指就拨弄算盘,再写在纸上。
有了陈小桑的加入快了不少。
冬天日子短,一转眼就快天黑了,大家都想赶紧忙完收工。
可眼前的人让陈四树愣住了。
他忍不住问眼前的人:“你也来卖草药?”
“别人都能卖,我不能卖啊?”大贵媳妇蛮狠问道。
陈四树拽了陈大树的胳膊:“大哥,你说咋办?”
陈大树抽一眼大贵媳妇破破烂烂的衣服,就道:“收吧。”
买谁的草药不是买呢。
买来他家还挣钱呢。
事实证明,就是不一样。
陈四树随手一抓,草药里起码夹杂了一半的杂草,草药根还都是泥巴,显然是用锄头锄起来的。
陈四树无语了:“我不能要。”
“怎么就不能要了,这些都是你们要的草药,我跟村里人要的苗种的呐!”大贵媳妇不满。
陈四树更无语了:“别人卖的是草药,你这卖的是杂草,让我们怎么收呐?”
“谁说是杂草了,你看看,这些不都是草药啊?”大贵媳妇扒拉着四树抓着的那一堆。
陈四树道:“草药是十文钱一斤,你裹进来这么多杂草,还带了泥巴,我们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