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地瞅着二弟跑远,才叮嘱陈小桑:“少跟你二舅呆一块儿,别被他带傻了。”
陈小桑好奇地问他:“算命瞎子真说二舅是宰相的命啊?”
哪儿来的算命瞎子,学艺这么不精,她一定要远远地避开。
李家大舅嫌弃地撇嘴:“什么算命瞎子,就是隔壁村的疯子,见天拉着别人胡说八道,全村就你二舅那个傻子信。”
陈小桑更惊了。
她就说嘛,这样学艺不精的算命先生,哪儿能挣到钱养活自己呢。
村里别家还没开始忙活,可三个舅舅家已经开始翻地了。
李家跟老陈家不一样,一旦地里忙活起来,女人孩子都要下地的。
陈小桑这个小先生从今天起就被开除了。
李氏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就把她也给带到田里,让她坐在田埂上。
正月下了两场大雨,地里还是湿的,犁地没去年费劲。
牛拉着犁总有漏了的地上,女人孩子们就拿着锄头在后头补。
忙活到中午,有村里人隔得老远喊李家大舅:“你家外甥来了!”
外甥,不就是几个树么?
陈小桑高兴地从田埂上爬起来,在田埂上蹦跶着摇手:“娘,哥哥们来了!”
李氏嘴里不在意地念叨:“来就来呗。”
手里的锄头已经塞给大舅娘,快步走到田埂边,抱起陈小桑,就匆匆往回赶。
李家的田地离家里有些远,可李氏走得快啊,所以大树和四树没等多久,李氏就抱着陈小桑过来了。
陈小桑隔得老远就高兴地挥着手喊他们:“大哥!四哥!”
陈四树“嗷”一嗓子冲过去,接过李氏怀里的陈小桑,就叽叽喳喳停不下来:“小桑有没有想四哥啊?”
“想,可想了。我还想大哥,想爹,想二哥三哥五哥!”陈小桑把大家挨个说了一遍。
虽说在舅舅家住着也很舒服,可到底还是比不上自家的。
陈四树感动得不行,就跟陈小桑抱怨:“你不在家,爹就不拿我们当人啊,天天把我们往山上赶。”
“正月啊,也不让人歇着。哎,我们还碰到狼群了,要不是有兴义叔和大郎,我们可就没了。”
想到那时的情形,陈四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氏听得心颤,着急问道:“你们伤着了吗?”
陈大树瞪了四树一眼,宽慰他娘:“没呢,狼离我们老远,我们就跑了,压根没正面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