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个县令就是猪油蒙了心,对农桑之事漠不关心,随口就下令,明年真要干旱了,我看他怎么跟上头交代!”
陈大树手都抖了,这个兴义叔真是说话没把门的哟!
陈小桑听得舒心,跟着点头:“他就是乱说嘛。”
她这一附和,倒是把沈兴义给惊醒了。
他郁闷地去拿了酒和碗,拉着陈大树跟他喝酒。
陈小桑见没人跟她一唱一和了,就又去找沈大郎说话:“大郎哥什么时候有空再教我们识字呀?”
“要打猎,没空。”沈大郎冷淡地应了。
好不容易才把手养好,能上山打猎了,他是再不会惹上陈小桑这个大麻烦了。
陈小桑心碎了:“我都快把你教的字忘光了。”
忘光了才好呢,就不吵着跟他学识字了。
陈小桑叹口气:“你都不跟我好了。”
沈大郎饭吃不下去了,“我什么时候跟你好了?”
陈小桑小大人地叹口气:“我们以前还一起挣钱,你还教我识字呢。”
这些都是她逼他的好么。
沈大郎随口应道:“那都是以前了。”
马上要过冬了,山上的猎物会越来越少,他要趁着还暖和的时候多打些猎物换钱,明年开春就该上村学了。
沈大郎早就盘算好了,这一个月几乎全待在山上了。
可小桑不知道啊,她就想着是自己忙着炮制地黄,一个月没顾上沈大郎了,他生气了。
陈小桑又往沈大郎身边坐了点,可怜巴巴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沈大郎往旁边移了一个身位,“没有。”
他怎么会跟一个小屁孩生气呢。
瞅着他的动作,陈小桑更以为他是生气了。
朋友也是要多关心的嘛,她太在乎挣钱了,都把大郎哥给忽略了。
他在村里只有她一个朋友,肯定是受伤了。
陈小桑想一会儿,就肯定地点一下头,咧了嘴对沈大郎道:“往后我一定多来找大郎哥玩!”
沈大郎拒绝道:“我要上山打猎,没法陪你玩。”
还是找其他小屁孩玩吧。
陈小桑起身,端起板凳,走到沈大郎身边,把凳子放下,爬起来坐上去,咧了嘴笑道:“总会有时间的嘛,我可以晚上再来找你玩呀。”
顺道还能再认认字。
沈大郎一个头两个大。
被陈小桑这么念叨,陈大树才想起来:“兴义叔要去服徭役,大郎怎么办?”
沈兴义“嗨”了一声:“让他在家呗,一个月后我就回来了。”
陈小桑急了:“大郎哥还小呢,一个人在家害怕怎么办呀?”
“我不怕。”沈大郎应道。
陈小桑却正色看着他:“你才十岁,一个人太危险啦,山上有猛兽下来吃你的,还有坏人绑你,卖了挣钱!”
虽然看着五大三粗的,可到底是孩子,万一出了事?
他可不仅是她的大腿,更是她的朋友。
沈大郎不知道他已经被这个小麻烦当成朋友,而是应道:“我是打猎的,不怕猛兽。”
陈小桑追问:“你怕黑吗?”
“不怕。”
“坏人呢?”
“村里进不来坏人。”
陈小桑不死心:“那你怕什么呀?”
沈大郎面无表情:“怕麻烦。”
陈小桑双手一合,“一个人生活好麻烦的,得干好多活呀,要不你去我家跟我五哥一起住呀,我们家陪你就不怕了。”
沈大郎被噎住了。
他说的麻烦是她。
陈大树起了心思:“兴义叔,要不你让大郎去我家住吧?”
沈兴义起了念头,可想到他儿子的脾气就拒绝道:“不了,他一个人住自在。”
“可他到底还小,一个人在这儿也没个人照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