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钱氏知道赔了二百五十文给陈小桑一家,气得哭天抢地,把大贵媳妇一一顿骂。
之后的几天,钱氏把大贵媳妇磋磨地不成人形。
原本被磋磨的大荣媳妇竟能睡懒觉了,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高兴地睡觉都在笑,恨不得婆婆气久些。
大贵媳妇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趁着钱氏睡午觉,收拾了包袱偷偷出了家门要回娘家躲风头。
刚出门就遇到遇到村里几个婶子,一个个开口就问她尿裤子的事。
大贵媳妇再厚的脸皮也扛不住被当面问呀,只能又缩头回了自家躲着,没日没夜地干活。
陈小桑拽着二树媳妇回家到家,三个柱子认真地趴在桌子上,沈大郎冷着脸看过来。
陈小桑脖子一缩,心虚地移开眼。
三柱看到陈小桑就高兴地挥手:“小姑,我们写了好多字了,你快来呀!”
不就是哄人嘛,她最厉害了。
陈小桑抬起头,应了三柱一句,瞅向沈大郎,咧嘴笑得欢快,“蹦蹦跶跶”地跑到沈大郎跟前,脆生生问道:“大郎哥生气了吗?”
沈大郎没料到刚刚还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陈小桑,这会儿就能笑出来,他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也不搭理她,而是起身跟二树媳妇打了招呼。
二树媳妇笑着点点头,顾不上跟他多说,匆匆去了厨房。
都不应她的话了,这回生气大发了。
陈小桑想了想,抓了沈大郎完好的左手摊开,抓了一把铜钱放到他手心。
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沈大郎的手抓不住了,她就往沈大郎兜里塞钱。
沈大郎惊得问她:“给我钱做什么?”
陈小桑奶声奶气道:“大贵嫂子赔给你的呀。”
“为什么赔钱给我?”
陈小桑压了他装满铜钱的口袋,就跑到自己的位子,趴在桌子上:“我在写字,大贵嫂子把墨泼了。”
说完,又双手放到凳子上,两条小短腿沿着凳子往下滑,跑到院子门口。
“墨是你的嘛,泼了要她赔,她要走,二嫂带我去她家门口守着。”
陈小桑做了几个推搡的动作,又跑到沈大郎的身边,比出一根手指:“我们守了一天,大伯才把钱赔给我们呐。”
说完,又爬到旁边的凳子上,晃动着两条小瘦腿,小拳头敲打着腿,“站了一天,我可累了,也只让她赔了半块墨。”
沈大郎:“……”
她去堵别人一天,就让他等她一天?
三个柱子听得入迷,一个个追着陈小桑问
陈小桑越讲越开心,说到大贵媳妇尿裤子时,她笑得直拍小肚子。
三个柱子听得哈哈大笑。
大柱指着三柱道:“跟三柱一样,五岁了还尿床!”
被突然点名的三柱辩解道:“我是尿床呀,又不是尿裤子。”
陈小桑点头:“尿床比尿裤子好。”
小姑为他说话了,三柱更有底气了。
大柱可不会轻易放过他:“你都五岁了还尿床,也丢人。”
“大贵娘都好大好大的人了,还尿裤子呢,我才五岁!”三柱梗着脖子辩解。
见四个孩子吵成一团了,沈大郎压着胸口,冷哼一声,抬腿就走。
吵去吧,别想他把论语拿出来教他们!
陈小桑正说得高兴,见沈大郎要离开,“呲溜”地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跑过去,拽着沈大郎的裤子,咧嘴道:“大郎哥要回去了呀?”
沈大郎冷声道:“你们自己写字吧。”
陈小桑笑得更灿烂:“你留下来吃晚饭嘛,我让嫂子给你做猪尾巴吃呀。”
这些日子沈大郎经常在陈家吃饭,陈小桑早发现他喜欢吃猪尾巴了。
想到卤猪尾巴的味道,沈大郎咽了口水。
下一刻又板了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