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嘶哑的声音如砂纸摩过一般。
侍卫候在一旁，李卿凝只得推门而入，雅间内大多物件都是用竹子雕刻建造的，踏入之后只觉得一股清凉之风铺面而来。
若非这屋中坐着的是李怀瑞，李卿凝定是要在这屋里打个滚快活得玩上一番。
但是对上李怀瑞的目光，李卿凝只想快些离开。
“好久不见，清乐。”李怀瑞叫了李卿凝的封号，许是他以前连这位小皇妹的名字都没记住的缘故，“怎么，如今跟着老七翻了身，连一声二皇兄也不会喊了？”
李卿凝以前与李怀瑞交集也不多，那时候李怀瑞和另外几位夺嫡的皇子在宫中斗狠，她和李怀安总是躲得远远的，李怀瑞根本没想到最后是李怀安当了皇帝。
“二皇兄……”李卿凝顺着李怀瑞的话喊道。
李怀瑞与以前在宫中的模样大不相同了，整个人都狼狈了不知多少，皮肤变黑了，身形也削瘦了不少，两颊都有些微微凹陷，显得颧骨突出，那双眼睛透着阴狠的精光。
这半年李怀瑞离开了皇宫，一路逃亡到江南投靠了邕南王，这期间受的苦让他愈发的憎恨李怀安。
李怀瑞想起流亡在外的那些日子，恨不得亲手杀了李怀安和萧珩。
“皇妹不必这么紧张，我不过是来找你叙叙旧罢了。”李怀瑞倒了一杯酒，起身走到李卿凝身边，把酒杯递给李卿凝。
李卿凝有两次中毒的教训，自是不会再喝别人递来的东西。
李怀瑞也不介意，只是一手负在身后，身上带着一种颓废又狠辣的匪气，冷笑道：“老七也是好本事，竟是能在宫中装那么多年，是我看岔了眼，以为他没有一点威胁。”
“以前我还想着，如果我当了皇帝，像老七这样没什么威胁的，随便放到冷宫，或者逐出邺京，活着就活着了。”
李怀瑞在李卿凝面前徘徊着，像是发泄似的将所有的话吐露。
“但是没想到老七比我还狠，上位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我们所有兄弟死！”李怀瑞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他怒视着李卿凝，仿佛在看李怀安。
李卿凝整个人吓得一抖，李怀瑞逼近她身前，问道：“你撞在我手上，这也是天意，你是一个人来的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