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劝告,不愿投案自首的话,继父一发脾气,拿绳子把他捆住送往派出所都有可能。
那样就完了,会判刑挨枪子儿的,因为自己犯下了死有余辜的罪——偷了铁路工区的扳手,让铁轨上的螺丝松了,火车开到铁桥上,竟然导致脱轨而让车头带着一节车箱快掉到江里去了。还不知死伤多少人,如果把事故始作俑者的他捉住枪毙一百回也不会有人说不应该。
眨眼间他就闪进了夜色中,内心里非常恐怖、烦闷,他不知该往哪儿去。
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狗吠声,只见远远地透射来一道白亮的灯光,像一把利剑,把黑夜刺了一个窟窿。
他一阵紧张,藏在黑处一瞄,是警车在村道上“噗噗”地开过来了。完了,他唯一的选择是躲在更加隐蔽的地方,可他没有再躲到屋后的山上去,而是从车灯照不到的岔道溜出庄子,潜入油菜杆长得齐腰身的油菜田里,还抬头看到那警车泊在当家塘与庄屋之间的场地上。然后车灯熄了,他什么也看不见。
由于有些累,他便蹲下来,心里发慌,却静不下来,他的手在身上一碰触,触到那半盒烟,便掏出来,取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划根火柴点燃,放松地大吸一口。
四周静悄悄的,偶尔能够听到夜虫的叫声。徐四斤觉得这里安静,打算让驱车进庄扑了个空的警察走后,他也动身走。还认为漆家庄不能呆了,乃至整个东江地区都不能呆了,他想逃到云南那些边远的地方去,至于怎样谋生,到时候再说。
他的念头凡人当然不清楚,只有冥界的神灵清楚,但冥界的神灵多,不管这事,只有马土地管,马土地见警车开到庄上,当然想帮他们逮住徐四斤,但是他没法帮,主要是近不了他们的身,三个民警本来就阳气重,还都带有手枪,阳气就更重。
马土地站在离他们一丈远的位置心里直嘀咕:我先后在薛所长和小姜的梦中授了抓捕徐四斤的妙计,二位怎么没有一人按我的交待来呢?
这会儿,薛杰带着二位先找到漆亮家,当然是没有结果。小吴就埋怨说不该来,薛杰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姜也想起了什么,都一齐把扣在腰上的手枪取下来交给小吴拿着。
小吴莫明其妙,不肯接递过来的两支手枪,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连武器都不带,要是那家伙反抗呢?还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