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过年,他们也没见过多少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那天林时予的道歉。
别墅里又大又空,没有一点年味,对联和福字全都没贴,干净得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我在你家门口,我妈叫你去我家过年,”何欢咋咋呼呼跑过来喊门,“饺子都包好了,就差你了啊!”
何欢家离林时予那隔了不到五百米,他妈知道今年俞妙不回来,自己又忙得走不开,就吩咐何欢把林时予叫过来。
林时予说不去,何欢铩羽而归,没过多久给他送了盘饺子,坐在林时予对面,翘着个二郎腿,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林时予坐在沙发上,吃个了饺子,见何欢一直不走,说:“你爸妈在等你回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何欢问:“俞阿姨真不回来啊?”
“不知道,”林时予又夹了个饺子,面无表情地吃了,“可能她有事吧。”
何欢观察了下林时予的表情,发现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又和他胡扯了几句,才准备离开。
林时予去厨房找了个碗,将剩下的饺子倒进去,把碗递给何欢让他带回去,说:“替我谢谢阿姨。”
“客气啥,你不愿意去我家的话,我明天再给你送。”何欢揽了下林时予的肩膀,笑着说,“走了啊。”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林时予一个人,吊灯很亮,映照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沙发脚下掉了一颗葡萄,生了灰白的菌落,干瘪得不像样。
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半空中绚烂的烟花,响了大概半个钟,最后又归于沉寂。
林时予晚上吃了东西,尽管很饱,还是把饺子慢慢吃完了。
吃到有一股呕吐的欲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咔哒一声开了,俞妙踩着高跟鞋风姿绰约地进来。
林时予放下碗,站起身望着她。
俞妙乍然看见他,愣了愣,说:“我有东西落这了,回来拿一下。”
林时予又坐下了,心想,所以不是回来和他过年的。
俞妙没再和林时予说话,径直上了楼。
俞妙很快收拾好,拎着箱子准备走,被林时予叫住:“现在就要走吗?”
俞妙不耐烦地回头,反问道:“那不然呢?”
林时予沉默了一下,“我爸他……”
俞妙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更何况是和他爸有关的事。
“别再问我你爸的联系方式了,你没想过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找你吗?”
俞妙冷笑一声,继续说:“他现在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可能连你长什么样都已经忘了。”
“我再说清楚一点吧,知道他为什么要离婚吗?”俞妙盯着他的眉眼看,云淡风轻地说,“因为你让人厌恶。”
林时予和俞妙对视,极度冷静地反驳:“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很疼我。”
俞妙摸了下手腕,笑得风情万种。
真是天真,她前夫根本就不是林时予的生父,当年在国外表演时她为了争领舞的位置,被送给了一个富商。明明做了措施,竟然怀上了,去了医院,医生说做人流的话,以后可能跳不了舞了。
俞妙怎么可能愿意,芭蕾相当于她的半条命,没办法,只能生下来,这套别墅和给林时予的那一大笔钱也是那个富商怕被俞妙赖上才给的补偿,从头到尾,都没有她前夫的事。
俞妙转念一想,说起来还是有的,如果她前夫没发现林时予不是他的种,说不定也不会离婚,不过离不离婚,对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她不可能把真相摊在林时予面前,这样的污点,自然是掩藏得越深越好。
至于林时予,他的出生,本来就不被任何人所期望,所以过得好还是不好,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把那个富商给的补偿全留给了他,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俞妙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