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医生的脚步顿住,额头突然冒出了细汗。
“周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多着呢。
她一直奇怪,为什么贺医生每次治疗都要把外人隔离在外。
一开始说是为了防止小旻看到外人情绪激动,但是现在看来,连她这个亲生母亲都不能靠近,疑点多多。
加上去看病的时候,医生说了孩子根本没有受到治疗。
周如鹤心里就更加疑惑了。
她半蹲下来,“小旻,你是不是不开心?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你和妈妈说说。”
周知旻往后退了退,很明显一点都不想说。
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
周如鹤心头闪过直觉,一把扯开周知旻的袖子。
上面青青紫紫布满痕迹。
今天给小旻换新衣服的时候,这上面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周如鹤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表情。
胸口像是被人死死捂着,喘不过气来。
她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孩子,如今被人这么虐待。
周如鹤抬头狠狠地等着贺医生。
“这就是贺医生的治疗吗?!”
她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想要杀了这满屋子的人。
贺医生害怕地往后退着,“周小姐,您也别怪我了,我
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为啊!”
“你配得上医生二字吗?医者仁心,可贺医生是怎么做的?我信任贺医生才让贺医生治疗小旻,可是您是怎么对待我的孩子的?让小旻受伤、让小旻的自闭症越来越严重,这就是贺医生的治疗吗?!”
周如鹤一字一顿地说着,紧攥着拳头让自己不至于发最大的脾气。
她指着贺医生,散发的气场已经让贺医生害怕了。
他慌乱地逃走。
只告诉周如鹤自己都是受了别人的指使。
好,很好。
都是别人的指使。
她走过去把小旻抱在怀里,转头看着林宪鸣和林母。
“那是谁的指使?你们敢承认吗?”
林母沭怕地别过眼神,心虚的表现已经能说明不少事情了。
周如鹤冷笑医生,“林太太,想来这是您的手笔吧?让贺医生拒绝治疗我的孩子,这样只要我的孩子一天不好,我就一天需要被你们掌控。”
“你少胡说了!我用得着这样吗?!”
林母不自然地坐回沙发,摩梭着自己的手臂。
她抬头偷偷观察周如鹤,发现周如鹤还瞪着自己,立刻又低下了头。
“你这是污蔑!”
哪怕被揭穿了,这个时候
她还是不肯承认。
这只会让周如鹤冷笑。
她冷眼看着林母:“到底是不是,想必林母心里比我更加清楚。”
林母着急地起身,反复强调是周如鹤在污蔑他们。
“这贺医生可是你当初从周家带过来的医生!我们怎么可能和你的医生串通在一起害你的孩子?我看是你是故意这么做,反过来咬我们周家一口!”
林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抱臂横视,“我看啊,是你学那武则天,用这个小野种,来污蔑我们周家。”
周如鹤气地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林母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难道林母自己身为一个母亲,不知道一个孩子对母亲来说有多重要吗?
周如鹤冷笑一声,道:
“口口声声说我的孩子是野种,林母这么喜欢把野种挂在嘴边,怕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野种?”
她的目光轻飘飘落在一直没开口的林宪鸣身上。
果然,他的眼神有些错愕。
不就是污蔑吗?
他们既然说她污蔑,那也不能白白戴了这顶帽子。
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什么才是污蔑!
林母错乱地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