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空悫正穿着一身干净雪白的长袍,袍子上有黄色的蟒的刺绣,很是精致,光滑逼真,五黑的头发,用一根玉箍箍着,腰上简单束了一个宽边腰带。
也是拿软绸做的,上面雕刻着祥龙图案,不知是他伤口未愈,还是别的原因,他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刚刚刮得很干净胡髭,在下巴处,有淡淡的青色。
一双寒眸,明亮如星,正在写字,看着言奚过来,他也没有放下笔。
“王爷,臣妾来认罪了。”
言奚讨好般笑着说道。她本想想问问空悫的伤,忽然觉得,这不是此地无银吗?昨晚的事,按正常来说,她应该在禁足的。
周围只有毛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空悫头也没有抬起。
“你看,我抄了这么多经文,还有,你看看这,你的画像耶,不错吧。”
言奚见空悫不理她,厚着脸皮,把自己的杰作放到他面前。
这回,他不看也得看。
空悫停下了笔,因为这个女人正把自己的大作放在他的宣纸上,连下笔都受影响。
他皱了皱剑眉,这是道歉的模样?
尤其是自己的画像,画得那么丑。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沈言奚,这个女人,立即露出洁白的牙齿。
“王爷,如何?这可是臣妾对你思念时画的,是不是很好看?”
“说吧,有何事?”空悫淡淡地说道。
这个女人,能主动道歉讨好,一定是有所求,他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
主要是,她太浅了,浅得像一张白纸。
“王爷,今夜不是有皇宴嘛,你看,我这样禁足,如何赴宴呀?”
她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这媚笑,好假,但毫不掩饰它的动人。
“不去了。”
空悫把她的大作推到一边,说了三个字,继续准备挥毫泼墨。
“不去了?为何?”
“去?又是为何?”空悫反问。
他一边写字,一边回答,毫不影响,手下的字,苍劲有力,刚柔并济。
“皇上邀请,不去不失礼?”
“不失礼。”
“怎么不失礼?那么多王爷都去,咱们不去,不太好吧?”
“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空悫知道言奚的心思,他不觉得言奚会喜欢当众表现自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女人要搞事情。
所以,他成全她。
“真的?”
言奚忍了忍内心的澎湃,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一些。
“那~我去准备了,你要不要也准备一下?我帮你挑点衣裳?”
回答她的是空气,不过,此刻她心情极佳,并不在乎。
言奚几乎是蹦蹦跳跳地向外走去。
“本王并没有给你自由,只是允你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