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沈两个字他唤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她只听见没事了。
她看见江迟,那种强烈的信任和心安从心口涌出。
沈沉鱼的手沾了灰,江迟牵着她的手。
细碎的沙砾在两人掌心滚过,谁都没有放开手。
江迟抬手替她擦掉脸上的灰,“去医院吧。”
沈沉鱼拒绝道,“不用。”
“嘶。”膝盖上的血透过校服沾染上了红色。
江迟蹲下,将她的校服裤子向上挽起。
手避开伤口,捏她的腿骨,还好,没什么事。
只是血流得很多。
“伤口有点深,避免感染,去打针破伤风吧。”
殷红的伤口在她细白的腿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我……”
“听话,去完医院,我送你回家。”
沈沉鱼低头,看着他头发柔顺的垂着,轻柔的动作,看不清他的眼神。
在她的记忆里,江迟有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江迟起身,一双眼睛看向她,话里话外都是小心。
沈沉鱼被突如其来的对视看的心跳漏了一拍,侧过视线,红了脸。
江迟低着头,沈沉鱼左胳膊搭在他的肩上。
沈沉鱼小心翼翼的,抬着胳膊。
她没处借力,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前,跟个瘸了腿的兔子一样。
江迟侧头垂着眼看她,声音低沉,“我能压。”
“嗯?”沈沉鱼没听清什么意思。
他能压?
怎么压?
就见江迟凑近,手揽着她的肩,将重心移向自己,“这样就好了。”
近的可以闻见她身上的茉莉味,轻浅温柔。
沈沉鱼没稳住,手搭在他的肩上,手腕向右转了一下,指尖碰到了他的喉结。
江迟猝不及防的被碰到,喉结动了动,耳朵有些发烫,脚步节奏被打乱。
沈沉鱼手缩回来,握成拳。
脸颊隐隐发烫,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另一只手捏了捏自己耳朵,不用看,肯定很红,她把耳边的头发拨了下来,悄悄遮住。
江迟看着她的小动作,喉结轻动,怎么那么可爱。
只是江迟和沈沉鱼姿势有点不太美,跟两人三足一样,两人走了一路。
他个高,沈沉鱼揽他肩有点费劲。
江迟往下弯了弯腰。
她躺在床上,腿消了一下毒。
沈沉鱼想看还不敢,江迟手遮在她眼前,
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眼上,把一切都遮盖了个严实。
护士姐姐看着他们两个,露出了姨母笑,就差发出鸡叫了。
少年青葱的恋爱多美好啊!
江迟被盯得不好意思,移开视线,解释道:“那针头挺长的。”
“我轻点,别怕。”护士姐姐安抚道,顺手弹了弹那个针头。
南子怡正忙着做冰激凌。
没看见她家的小可怜,从门口像被架鸭子一样架着经过。
他把人送回了树岛,才看见自己家的毛孩子被大局踩着脑袋欺负。
又瘦又小的黑团可怜巴巴的冲他喵了两声。
江迟轻笑了一声,骂道:“倒霉蛋。”
沈沉鱼撇嘴委屈,他居然说自己是小倒霉蛋,小声道,“你才倒霉蛋。”
声音很小,江迟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嗯?”江迟笑着看她,眼神落在了那个小黑团上,抬了抬下巴,“我说的它。”
“我说的你,”沈沉鱼意识到不对,急忙改口,“不对,我说的我自己。”
大局看见沈沉鱼瘸瘸拐拐的进来,呲牙咧嘴的向江迟扑过来。
沉钝的猫,很少那么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