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鱼做完值日之后又被拉着把板报补了补,时间有点晚了。
出了校门都没什么人了。
得等半个小时之后才能有公交车。
学校为了解决某些离学校远的同学的最后一公里的问题,把小蓝车搬到了学校门口。
她扫了个小蓝车,打算慢慢悠悠的往回蹬。
甩手掌柜的乐趣不是所有人都能体验的。
嗯,她不在,子怡只能卖冰激凌了。
南子怡快爆炸了,店里的客人太多了,傅哥还跟人聊天,聊的连脚都不愿意挪一步。
沈沉鱼捏了一下刹车,停在路边接了电话,“喂。”
“沈沉鱼你到哪了?”南子怡手抖了一下,黑胡椒披萨让她撒进去了一勺黑胡椒。
温婉小老板不在,而门店里有个紫头发美杜莎的时候,肯下单的人就是在做一场豪赌。
赌小鱼老板笑盈盈的出来,会给他们换菜。
“刚出学校,已经骑上小蓝车啦。”
藏在树后的男人掐灭了烟,勾起了阴冷的笑。
沈沉鱼感觉有些不对劲,扭头往后看,只看见树下零落的烟头。
沈沉鱼加快了速度。
身后一个骑摩托的男人扣着头盔,悄然跟在了沈沉鱼后边。
江迟眉眼燥郁,在后面找了七八条街了,刚带回来的小崽子,胡修一开门就钻出去了。
煤球那个小倒霉蛋。
那是他上次出国在民宿旁边捡的小野猫,胡修给它起了个大名,安德森,说那样才符合它尊贵的血统。
然后江迟就给它起了个通俗雅致的小名,叫煤球。
全身黑不溜秋的,一点白也没有,一双黄澄澄的眼珠子,还挺好看。
机车轰鸣,男人看着那个穿着蓝校服的女孩,眼神越发阴冷,缓缓拧下了油门。
她特地挑了条人多的道走,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路上没什么人。
身后的动静跟了她一路,眼前是个十字路口。
“你想干嘛?!”沈沉鱼心惊,将方向把往右猛拧,拐进了一条小巷。
人猛地撞在了电线杆上,手腕被铁丝划出一道红痕,渗出血迹,膝盖被车杠硌的淤青。
那双阴冷的眼睛,透过头盔的透明的塑料盯着她。
沈沉鱼脊背透出冷汗。
摩托速度过快,错过了,正要拐回来,被江迟一砖头抡了过去。
男人扭头看见江迟,猛地调转头,沿着刚才的路飞奔逃窜。
江迟在她拐进去的巷子正对着的巷子,在沈沉鱼对面。
那天是团伙作案,她只发现了一个,自己也被发现了。
少年透着狠劲,衬衫被风吹的鼓起,露出腰侧劲瘦的身形。
望向女孩的一瞬间,眼神归于平淡。
“江迟。”沈沉鱼看着来人,眼圈红红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可能是风大迷了眼,可能是眼前的少年温柔的过分。
江迟将人扶起来,轻声安慰道,“阿沈,没事了。”
阿沈两个字他唤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她只听见没事了。
她看见江迟,那种强烈的信任和心安从心口涌出。
沈沉鱼的手沾了灰,江迟扣着她的手。
细碎的沙砾在两人掌心,谁都没有放开手。
江迟替她擦掉脸上的灰,“去医院吧。”
沈沉鱼拒绝道,“不用,小尾巴岛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嘶。”膝盖上的血透过校服沾染上了红色。
江迟蹲下,将她的校服裤子向上挽起。
殷红的伤口在她细白的腿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沈沉鱼低头,看着他头发柔顺的垂着,轻柔的动作,看不清他的眼神。
在她的记忆里,江迟有着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江迟起身,一双眼睛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