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敷药一边流泪，但就是不跟我说一句话，似乎还在气头上。
见她如此，我哪里还敢触霉头？干脆就闭眼装睡起来。
刚开始是装睡，但过不了一会儿，便真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我感觉似乎有一只小手摸着自己的脸时，才幽幽醒转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房间已经点了灯，外面天色黑了下来。
七八岁的小雅此刻正站在床边，她穿着上一次我带她进城时给她买的衣服，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我看。
“哥，你醒啦？”
小雅见我醒转，脸上露出惊喜开心之色。
“哥？”
我闻言整个人愣了一下，之前小雅一直都是叫我天衍哥，现在突然忽略了前面两个字，令我觉得有些不适应。
不过她这一声“哥”倒是叫得我心花怒放，其实我一直都想拥有一个妹妹。
事实上，以小雅虽然小了十几年，但论辈分的话，我却得叫她一声小姑。
“婶说，她要收我做女儿，叫我以后跟你一样叫她妈，天衍哥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哥哥啦。”小雅嘻嘻笑着，显然很高兴。
“呃……”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面前这个小了自己十几年的妹妹，摸了摸鼻子，一时间有些无法适应。
“怎么啦？天衍哥你难道不喜欢我做你的妹妹吗？”小雅嘟着嘴，一脸不高兴问我。
“不是！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呢！”见小雅不高兴，我赶紧说道。
“太好啦！”
小雅兴高采烈道：“小雅以后也有家人咯，不再是孤零零自己一个人了！”
看到小雅天真烂漫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想起在蜈蚣岭山上，变成小女孩的小玲，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对小玲的了解大部分都是从二爷口中了解的，也不知道她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有驼子那样的养父，想来她的童年也不会太美好吧？
可能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变成小时候的模样。
即便变成水魃，其实她在内心最深处还是希望拥有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期待着有爱护的自己父母陪伴着自己一起长大。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扭头朝里床看过去，但看到二爷给我的那杆招魂幡小旗还在的时候，心中顿时就定几分。
“哥，妈刚才说了，让你醒了就喝药，我去给你端过来吧？”小雅说着没等我回答，转身便要去端药。
“小心点，别把自己给烫到了！”我在后面叮嘱她到。
“知道啦！”
小雅人已经走出了房间，但声音却从屋外传了进来。
等小雅将熬好的药汤端进来时，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这人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盯着我，不正是自己的老妈吗？
“妈！”我喊了她一声。
“嗯……”老妈冷着冷着脸，声音是从鼻子传出来的。
“哥，快喝药！”小雅将药汤端到我面前。
“好！”
我端过药碗，三口并作两口喝光了。
小雅在一旁眼睛瞪得大大，不可思议问我：“哥，你不怕苦吗？”
“苦？”
“这药没多苦啊？再说你哥现在是大人了，还怕这小小的苦吗？”我笑道。
“你骗，妈说你小时候最怕吃药啦，有一次你发烧，她给你喂药，结果你怎么也不肯吃药，最后为了不吃药，更是离家出走，差掉到河里面给水冲走了呢……”小雅掩嘴笑道。
“胡说八道，哪有这种事情？”我黑着一张脸道。
“你说谁胡说八道？自己小时候做的事情难道忘记了？”这时老妈在一旁插话道。
我干咳两声，嘿嘿笑道：“都是小时候的事，老妈你别老是拿我以前的糗事跟小雅这丫头说，不然让她笑话多没面子啊？”
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