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她都成这等模样了，居然活着！
死人我见过不少，死相狰狞可怖的也见过，但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怖的，最关键是此人还活着。
阎小莹查看后者伤势，片刻后抬头朝我看来，眼圈通红道：“她……被烧伤得太严重，内脏都熟透了……活……不了啦。”
我握着拳头，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难以平静。
看到对方艰难呼吸着，那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来这里的女人，除了阎小莹外便只有驼子的老婆，还有就是之前被飞天蜈蚣掳走的刘小娇。
眼下这女人虽然面目全非，但想来定是驼子老婆和刘小娇两人其中一个！
“天衍……”
阎小莹看着我，眉头紧皱着，眼中露出一丝决绝之色，对我沉声道：“帮她一把！”
“帮？怎么帮？她都已经变成这等模样了，我们能帮她什么？”我摇了摇头，感觉神经有些错乱。
“她是将死之人，已经无法救活，只是现在她太痛苦啦！你……你帮她提前结束掉生命吧。放心，即便她下到阴间，肯定也不会怪你的。”
“好！”
我咬牙应了一声，走到旁边将沉重的铁棒捡起。来到烧焦女人身旁，铁棒高高举起，对准后者的脑袋。
然而，最后时刻，看着后者缓慢起伏的胸膛，还有一双充满不甘的血红双眼，我怎么也下不去手。
虽然明知道自己这是在帮她解决痛苦，但我自己仍然下不去手，也狠不下心。
我一直都以为自己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对生死已经看淡，可但自己真正面对时才明白自己的心，依旧脆弱不堪一击。
这是一个艰难的抉择，比之当初在面对白幽兰的时候还要难做出选择。
我的思想在剧烈地做着斗争，一边告诉自己这是在帮助对方超脱痛苦，前往极乐世界；一边道德和不忍之心令我迟迟不能下得去手。
仅仅数秒，我的额头便冒出了大汗，精神交战下，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阎小莹抬头静静地看着我，并没有出声催促，她应该明白我做出这个选择有多难。
过了四五分钟，我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做出选择，因为铁棒沉重，此时已经握不住。
就在这时，地下烧焦的女人，身体突然猛然踌躇起来，呼吸急促，喉咙更是发出如风箱一般的响声。
她……像是突然回光返照般，突然伸手抓住我的小腿，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小……小玲……”
她喉咙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话毕，抽搐停止，脑袋一歪，躺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但一只烧焦的手臂还死死抓住我的小腿。
哐当！
我将铁棒扔到一旁，整个人瘫软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没了声息的女人，手臂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在颤抖。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但我感觉犹如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般，整个人都虚脱了。
然而……最终……我还是下不了手！
要我结束一个将死之人的性命，简直比让我自己上吊自杀还要困难！
我做不到……估计阎小莹恐怕也做不到……
阎小莹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女人停止呼吸，我见铁棒扔掉，她才叹了一口气，淡淡道：“她……已经死了！”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过了好几分钟才缓过劲来，抬头一看，发现女人正侧头，瞪着大眼睛死死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像是在怨我刚才为什么不早一点帮她解脱似的……
“我……是不是太没用啦？”我看向阎小莹，苦笑道。
“这不怪你，换我也下不去手。”
阎小莹说着走过来，弯腰，伸手，将女尸的手掌轻轻地从我小腿上扳开，放在后者小腹处，后又伸手将女尸的睁大的双眼抹闭。
“天衍，她刚才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