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打了个寒颤。
因为电筒光束之下,我一眼就看到自己脚下趴着一具人类的骸骨,此人不知道死去多长时间,肌肉组织完全糜烂,只剩下一堆白骨,散乱一地。
刚在我坠落之时撞到的东西,应该就是这副骸骨。
再看四周青色的砖壁墙面,上面密密麻麻的画着许多字符,那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的字体。
如猪如狗如蛇如鸟,像是动物的图案,但仔细一看又像是某种字体记叙文。
这种形意文字,我还是头一遭见。
看不懂墙壁上写的内容,但却看得出那些字应该都是用鲜血抹上去的,因为我有种奇妙的感觉。
每一个字符上面都有一股浓郁的哀怨之气霓漫而出。
或许是因为与鬼童这种阴物待在一起久了,我对这种诡异的气息异常敏感。
除了骸骨和墙上的血色字符,还有自己下来时带下来的泥土砖石,窑洞内还另有一物。
那是一只石碗,石碗就摆放在门前。
门已经用青石封住,但从上面砖缝可以看得出来那是一扇后来封上的拱门。
碗内还有东西,但已经发霉成泥。
我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避免踩到刚才被自己撞散的骸骨,来到封死的门前,弯腰刚想将石碗端起。
“好可怜的一个老奶奶。”
就在这时,我手中的赶山鞭忽然颤动了一下,接着便听到鬼童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愣神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幕奇诡的场面。
场中有一个头发雪白,风烛残年的老人,她被几个年轻人一起搀扶着来到一个阴森的砖石窑洞里面。
那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像是她的后代子孙,因为老人看他们的目光充满慈祥,但慈祥之下却又隐藏着浓浓的哀伤,那是从第三方视觉才看到的悲伤。
进入窑洞后,几个年轻人便离开了,剩下老人孤寂地坐在阴暗冰冷的窑洞地上。
最后一个年轻人离开之前,在窑洞的洞口砌了一块长形砖石。
老人透过洞口,默默地看着几个年轻人下山而去,脸上有浓浓的不舍和沧凉,那是一个迟暮老人才能拥有的苍凉。
年轻人永远也体会不到。
翌日傍晚,另外一个年轻上山来到窑洞前,他带了吃的倒在洞口内的一个石碗里面,随后在洞口砌了一块砖石。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几个年轻轮流着每天傍晚送吃的给窑洞里面的老人,每次他们离开时都会在洞口砌上一块砖石。
随着洞口的砖石越砌越高,老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差,直到从砌着砖石的洞口再也看不到窑洞里面的情景,老人开始每天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墙壁上写字。
不知道她在墙壁上写什么,或许是自己一生的经历,又或者是自己的遗言,或许有对几个年轻的叮嘱和挂念……
但不管上面写的到底是些什么,那几个年轻人再也看不到了。
直到某一天,洞口余下的空间将要被最后一块砖石封上,蜷缩在地上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爬坐起来,透过缝隙看外面砌石的几个年轻人,她终于流泪了,无声的哭了起来。
但是这些,外面的人都不知晓,他们一定以为老人已经死了,所以将最后一块砖石砌上。
自此,窑洞内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自此,窑洞与世隔绝。
在窑洞里面的孤独老人,亦与世隔绝……
“这……”
我深呼吸一口气,回过神转头看洞内地上散乱的骸骨,突然觉得心情很是沉重,就像是血脉被堵塞一样难受。
脑海中的画面是鬼童用奇特的手段展现给我看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种与世隔绝的秘境内,居然还有人居住,更加想不到这个窑洞内的老人是这样死的。
没死之前就被关进窑洞里面,亲人每次来送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