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将头摇成了拨弄鼓,“我等不了明天了,就算是暂时出不了宫,我也不能待在霜华殿!”她说着,又看了一眼仍然昏迷着的秦凌风。
锦竹干脆道:“不可能。”
于潇雨一把抱住锦竹的大腿,眼泪汪汪,“锦竹!女侠!今天……是我的生辰你忘了吗?我就只有这么一丢丢的小心愿。你也不能帮我达成吗?”
看着某只像小狗一样乞求的眼神,锦竹的万年冰山脸生生地裂了一条缝,“好吧……我想想办法。”
于潇雨千恩万谢地爬起来,“你先帮我把皇上送进去,放到床上,总不能让皇上一直这样躺在地上。”
锦竹点头,伸手扶起秦凌风,半拖半抱着将他送进了寝宫内殿。
已经睡下的柳寻凝被她们往床上放人的动作惊醒了。当看到双目紧闭的秦凌风后,柳寻凝吓得花容失色。
于潇雨连忙解释道:“皇上没事儿,只是昏睡过去了,再过一会儿就能醒。”
柳寻凝兀自惊魂不定地抚着胸口,看向于潇雨,“这是怎么回事?”
于潇雨还真不知道该怎样解释,叹了一声后,拉着柳寻凝的手问道:“你信我吗?”
柳寻凝凝眉,“我何时不信过你?”
于潇雨颔首,“好。你信我的话。就不要再问了,行吗?”
柳寻凝神色愕然地看了看她,最后还是应了,“好。我不问。”
于潇雨感激地点了点头,然后语气郑重地道:“我今夜就要离开皇宫了。”
柳寻凝惊道:“什么?!”
于潇雨苦笑,“有些事儿,我不方便与你说。你知道得太多,也没有好处。总之我今晚就得走。明天,你就告诉霜华殿里的其他宫人,说我生了病,不宜留在宫中,连夜将我打发出宫了。而且从今往后,在任何人的面前,也不要再提起我。”
柳寻凝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心里虽满是疑窦,但柳寻凝最是信任于潇雨,对她说的任何话,从来都深信不疑,既然今天于潇雨这样说,那柳寻凝就一定会照着做!
只是想到即将与于潇雨分离,柳寻凝的眼圈还是止不住红了。于潇雨是她在这个皇宫中,除了乳母嬷嬷以外,最亲近的人了。二人相处得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柳寻凝心里,却早已将于潇雨当做亲生姐妹看待。
眼下分别在即,柳寻凝虽然不舍,但她也知于潇雨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定不会如此仓促地连夜离开。
她伸手搂住于潇雨,好一会儿后,才慢慢放开,然后摘下了左手食指上一直带着的那枚鸡血石戒指,放到于潇雨手中,合掌包住,“这戒指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你我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日后你若有所需,可叫人拿着这枚戒指送信于我。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倾尽全力。”
于潇雨握着那枚戒指,心下也是微微动容。她会帮助柳寻凝,其实是为了完成任务,但不得不说,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二人还是积累了深厚的感情。
于潇雨也有些舍不得,还想多与柳寻凝说几句话,却见躺在床上的秦凌风眼帘轻轻动了动。
于潇雨知道秦凌风这是快醒了,当下再不敢耽搁,与柳寻凝道了一句“珍重”后,就拉着锦竹迅速离开了。
她二人借着夜色走出霜华殿,此时天空仍淅沥沥地下着小雨。
于潇雨今天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火,早已精疲力尽,肩上还带着伤,身上还发着烧,后来又应付了秦凌风那么久,早就心力交瘁了。在离开霜华殿之前,她全凭着应激状态下,肾上腺素飙升,在那硬撑着。
此时出了霜华殿后,于潇雨登时觉得双膝发软,眼前发黑。
锦竹就走在她的旁边,见于潇雨这个样子,立时伸手将她扶住,“你没事儿吧?”
于潇雨虚弱地摆了摆手,“没事儿,你准备带我去哪儿,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