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潇雨瞠目结舌,“他,他,他在我屋里待了半宿!?”
柳寻凝点头,“是啊。他是太医嘛,你当时醉成了那样,还是庾太医帮你煎了醒酒汤,喂你喝下去的。”
于潇雨抱头哀嚎,“我跟他稀里糊涂的相处了半宿?!他没有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柳寻凝没好气地道:“你省省吧,庾太医看起来多正直的一个人,到你嘴里,怎么就如此不堪了?”
“他正直!?”
于潇雨抓狂。
“他正直,就没人禽兽了?”
柳寻凝啧了一声,将于潇雨的反常行为归做宿醉未醒的表现,若不是眼下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于潇雨说,她肯定会丢下这发神经的一只,转身就走。
“行了,咱们先别说庾太医了。”
于潇雨一脸苦逼,“对对,别说他了,想起他就头痛。”
柳寻凝白了她一眼后,才缓缓说道:“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于潇雨反应了一下,才慢慢睁大眼睛,“你说……”
柳寻凝冷冷地道:“薛燕昨夜被褫夺了贵妃封号,打入冷宫了。”
……
事情回到昨天晚上,当于潇雨在殿外和庾太医说话时,柳寻凝在秦凌风的陪同下进入了玉芙宫的内殿。
因为薛燕已经彻底神志不清了,她一旦发起狂来,不但会打人毁物,还会伤害自己,所以玉芙宫的下人们不得以,只能用柔软的绳索分别绑在她的手腕和脚踝上,使得薛燕只能在床铺周围活动,且触手可及之处,也没有任何尖锐的利器。
因薛燕之前做过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已大致被秦凌风知晓,故而秦凌风眼下见到她就来气,若不是为了陪柳寻凝,他是绝对不会踏足玉芙宫的。
所以,秦凌风虽然陪柳寻凝来了,却没有去到近前,而是在屏风外的圆桌旁坐着喝茶。
且说柳寻凝进到屏风里面,走近手脚被缚在床边的薛燕时,后者果然将她当成了季青冉……
“季青冉,季青冉!真的是你?”
疯疯癫癫的薛燕见到柳寻凝后,抱着枕头从床上跳下来。
她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被扯的领歪襟斜,因长时间没有正经吃饭、睡觉,薛燕现在整个人眼窝塌陷,面色灰白,形容枯槁。与从前的光鲜靓丽相比,俨然就是两个人。
柳寻凝恨她入骨,见薛燕这个样子,只觉得解气。但想到秦凌风眼下就在一道屏风之外,所以她虽恨不得扯住薛燕的衣领扇她几个巴掌,却还是要依足嫔妃觐见贵妃的礼制向薛燕行礼道:“臣妾见过贵妃娘娘。”
薛燕听她唤自己做贵妃,立刻拍手笑了起来,“对!我是贵妃,本宫是贵妃!季青冉,你见了本宫也得行礼。哈哈哈,来来,平身吧,赐座,赐座!”
柳寻凝在薛燕对面坐下,公式化地开口道:“臣妾听闻娘娘病了,特来探望娘娘。”
薛燕一惊一乍道:“病了?!谁说我病了!!我不是好好的吗?对,对,就是你说我病了!你说我生不出孩子!”她怪叫着,将怀里的枕头举到柳寻凝面前,“你看!谁说我生不出孩子!?季青冉,你看到我儿子没有!?这是我和皇上的儿子!我的儿子!”
薛燕自发疯后,就没有好好的梳洗过,身上早就有一股怪味了,此时她举着枕头冲到柳寻凝面前,衣服上的馊味立刻传过来,熏得柳寻凝抽出手帕掩住鼻子。若不是要按照之前和于潇雨定好的计划行事,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对薛燕的风言风语,柳寻凝只能皱着眉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贵妃娘娘,您看错了。臣妾不是季青冉。”
薛燕听柳寻凝说她不是季青冉,立刻凑近了,上下看了看,“不对!你就是季青冉!你这张脸就算化成了灰,我也认得!错不了,错不了!”
柳寻凝漠然道:“季青冉已经死了,早在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