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川这段时日一直在忙军营和福州封地的事。
从正式将福州划给他做封地起,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由他来全权负责。
从各级府衙,到军营中将士的口粮军饷,他需要操心的事情方方面面。
他一连忙了半月这才将这些将将理顺,有了时间来来程家。
结果,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那丫头他家人要给她说亲找婆家了吗?
他微微蹙眉,想到年前来参加她的及笄礼,转眼半年过去这丫头要十六了。
这个年纪,是该说亲了吧。
正想着,院中的争吵声突然激烈起来。
那道尖锐的女声越说越是不堪,他心中微微颤动还来不及细想那话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院子里就打了起来。
田媒婆看到慕泽川冷面阎王一般的脸,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她,她刚刚就是气不过才这么说的,而且这话也不是她一个人说,村里人不少都在背地里这么说。
还在抡棍子的魏老太见到来人,也是气喘吁吁的将棍子丢到一旁来行礼。
民妇见过王爷。
程占武也是忙行礼喊人,然后将人引进院子。
跪在门外的田媒婆无人理会,她悻悻的看着被关起的院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就赶紧往家跑。
之前田媒婆扯着脖子嚷嚷的那番话,程晚乔和余洋在屋子里也全都听到了。
若是平日里,她肯定要出门亲自去手撕那个老东西。
可屋子里余洋比她更生气,气的根本顾不上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往出冲,被她一把拉下。
有人比她更生气,她就觉得自己似乎也没那么气了!
这会听到院中的动静,知道慕泽川居然来了,她和余洋也忙从屋中出来行礼。
刚刚田媒婆那话明明没有指名道姓,可说的是谁各自心里都知道。
这会感受到慕泽川投来的视线,程晚乔垂着头,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她能感受到慕泽川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许久都没有挪开。
气氛因为之前的闹剧莫名的有些尴尬。
程占武挪了一下,将身子挡在程晚乔身前。
殿下百忙中前来,可是遇到些需要草民和家人帮忙解决的事情?
他这话说的很有自信,通身没有半点平头老百姓该有的怯懦和忐忑。
慕泽川收回目光,对着身后的刘富江摆了摆手,刘富江忙上前说道。
程大哥,是这样,那些甘薯我们已经让人种到地里了,但半个月过去一直没有发芽,将军怕浪费了那些甘薯,所以问一下程嫂子这事正常吗?
甘薯种到地里一直不发芽,这事并不算小,但也没严重到必须要让慕泽川这位王爷亲自跑一趟的地步。
程占武心中存着疑惑,面上却是不显,只回身小心的将余洋扶了过来。
余洋听刘富江细细的说了一遍地里的情况,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但具体原因还是要她亲自看过才能确定。
不知那些甘薯你们种在哪里了?若是离东山村近一些,民妇愿去那边仔细看一看。
这是她花了大半年时间培育出的新品种,就这么交出去她本就有些不放心,现在听刘富江这样一说,她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就在附近离这边不远,十多里地坐马车很快的。
刘富江说着就去看自家将军,等着他的指示。
慕泽川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所以按说他现在就该点头带人离开。
但莫名的,他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他微微拧眉,抬眼又看向程晚乔。
你们一起。
他说完就转身大踏步出了院子,程晚乔原本就担心余洋的身体,对慕泽川的安排不觉半点奇怪。
倒是程占武也跟着皱起眉头,刚刚这个魏王看自家闺女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