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一应安排事关自身,更加值得关注,听刘振东说起,两人都是面色一肃,思绪转换。
“在下推测,殿下和叶将军等人咱们暂按兵不动,其后自然会另有布置,照目前情势看来,最好的方法便是散布流言蜚语,令敌国诸部之间各生龃龉,而后再提兵与彼等交战,就能多占些便宜。
“不过想要用这等法子对敌军造成巨大影响,终究需要花费时间,就算咱们这些身在暨阳的将士等得起,只怕有些人却已经耗不得了。”
见刘振东不再将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且并未当真出言将诸多问题尽数点明,王麟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开始思索当前的战局变化,听其说起有些人已经‘耗不得’,心中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忍不住出言问道:“刘兄此言何意,前线将士们尚等得起,还有什么人耐不住?”
目光到处,见王麟眼中果有疑色,并非作伪,刘振东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位小兄弟能于投军之前便将规制学得这般明白,可见与自家亲眷的情谊着实不浅,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对亲朋好友如此。
“譬如那位现在帝都之中的太子顾霄清,他和秦王殿下的关系怎样,旁人或许不知,咱们横冲都内的同袍却是都能瞧得出。
“你们不妨猜猜看,咱们这几次与敌交战多建功勋,那位曾经惨败在北戎手下的储君心中,又会生出怎样的感觉,还会不会坐视秦王殿下和我等再立新功?若依在下算来,至多再过半月,帝都方面便应当有变啦。”
王麟到底年纪尚轻,兼之从未经历过兄弟阋墙之祸,一时间尚不明白,一旁的林显扬像是已经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暗自沉吟,但又觉得有些话不能贸然说出,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