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未散,便即对杨妙裳出言叹道:“好姐姐,你瞧毛栗子还是像从前一样,虽然总不免有些孩子气,可是它仍旧听我的话。
“当初母亲曾经让我看过些先贤典籍,记得其中有‘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的说法,今日看来,不光是白兔知晓这个道理,就是如毛栗子一般的野狼,也明白究竟谁会对自己好,究竟什么人才值得信任。”
杨妙裳瑧首轻点,清音出口:“你这等说法虽是不合诗中本意,但仔细想来,却也有些道理,有些民间百姓也说过,即便是禽兽之属,其中也有能通人性、知人意、晓伦常的。”
听了杨妙裳这般应答,叶珏转念间又想起了陈轩波此行探知的一些事情,神色变更,冷哼续道:“可惜禽兽都能明白的道理,时间有些人却还是不明白,否则又岂能有诸如里通外国、不惜坑害自己同胞手足的事情发生?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嘿嘿,这句诗意思甚好,只是有些人虽非无知无学之辈,但他们瞧过的那些典籍,倒不知都读进哪里去了,但凡能记得这首诗,也不至于做出那等令人不齿的事情来,当真是连禽兽也不如啦。”
杨妙裳自然听得出来,叶珏这几句话明明是在指当今东宫太子顾霄清而言,芳心转念间,忽然有些害怕他不假思索,再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语来,连忙出言截口道:“自古以来,又有哪一朝、哪一代少了那等无情无义之徒,咱们纵然有通天的本事,终究也不能杜绝。
“这些牢骚话且不忙说,待到咱们将这丫头好生安顿住下,面见秦王殿下时,你再好生讲讲这些道理,也就是啦,终不能眼睁睁地坐视殿下平白无故地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