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杨君爱所说的话,如白跃渊、傅燮、夏侯和等人心中各自都为陈轩波感到高兴,毕竟无论是先天双英,还是后天双英,都是十分罕见的体质。
陈轩波这次因故受伤,原本使得他们为其担心忧虑,如今听杨君爱之言,才明白这一次竟是歪打正着、因祸得福,心中的忧虑之情几乎在一瞬之间便转为了欢喜之意。
众人之中,只有顾霄霆、张嫣然、越朗等寥寥数人神情仍旧如前,面容颇为严肃紧张。
尤其是张嫣然,出言之时殊无喜意,反而更见焦躁:“杨侯爷适才所说固然不假,若是我师兄当真能闯过这一关,那便真能成就所谓的‘后天双英’之体,可是侯爷可并没说,万一挺不过这一关,我师兄又会如何?”
她的这一句话将其余众人的各自有别的心思都拉了回来,还不等杨君爱再度开口阐述,站在秦王顾霄霆身后的越朗便即应声答道:“倘若随便将他人所修真气引入体内,便能够成为后天双英体质,那么古来多少修行奇才,必然都早已如法炮制啦。”
见众人目光转向自己,越朗脸上的神色毫无变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曾经听一位前辈说过,用这等法子成就后天双英体质,虽是不无可能,可自引真气入体之人,便需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若只是成功的几率低下倒也罢了,更关键的是,一旦所图不成,那便是死路一条,再无生还之理,如今陈轩波兄弟的伤势若不能尽快康复,那我们也就不必再等他醒来啦。”
如白跃渊、傅燮等人,先前还在为陈轩波能有如此奇遇而感到高兴,可听了越朗这几句话,却不啻于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一般,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连后背都有冷汗渗出。
须知大凡修行真气内劲之人,都将自己所学的成果视如性命,绝大多数人即便在生死攸关的紧要时刻,也不肯放弃辛苦修行所得,更遑论是要以自家性命和真气内劲作为赌注。
有道是勤能补拙,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要想达到天下闻名的绝顶境界,并不需要天下第一流的特殊体质,只要肯下苦功,即便没有过人天资,也不见得没有令人羡艳的成就。
而对于现下的陈轩波而言,经脉中所发生的真气变化,就像是在他并不知情的前提下,踏入了一个以生死为赌注的局中,胜则生,败则死。
旁人也许并不知晓陈轩波心中所想,可张嫣然与其份属同门,一起从师数载,岂能不知道自己这位师兄并不将真气修为强弱放在心上,如果有得选择,恐怕他终其一生都不会如此。
先前自己想要以琴声音律引导陈轩波体内的真气走势,原只是想着助其一臂之力,让他早些将真气理顺,自然便能醒来,实是没料到会有这等非生即死的结果。
不过事已至此,张嫣然即便再是心中悔恨也无济于事,心思烦乱、百感交集之余,只能暗自祈祷自己这位师兄能够早些闯过这一关,化险为夷。
一旁的白跃渊气血上涌之际,不禁叹道:“陈兄弟如今变成这副模样,要经历这等难关,原是因为替我拔除异种真气而起,倘若他果然出了什么意外,便如同是我亲手杀了他一般。
他的话音之中,再没了原本的喜悦欢愉之意,剩下的只有懊恼、颓唐,和那一分几乎微不可查的期待。
话音未落,张嫣然被勾起心思,也随即说道:“这件事上我也有责任,要是当日我能拼命拦下师兄,想来他未必就会全心全意自引真气入体;况且他体内此时真气缠杂,多半还是因为我那首乐曲而致......”说到这里,不由自主地眼圈一红,再也说不下去。
其余众人都是面色沉郁,即便心思深沉如越朗,亦是颇有些不知所措,只有霍山侯杨君爱的神情还算正常,听了张嫣然的话,回首问道:“张姑娘,你适才说的是什么乐曲?”
张嫣然原本觉得自己先前弹奏的那首乐曲是师门的不传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