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这里,就全然反过来啦?”
黑袍人身无所动,语调上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陛下,对于普通人而言,自是‘偏听则暗,兼听则明’,对于一个英主明王而言,并非如此。
“常言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陛下身为天子,不能为任何人所左右,何况陛下当年谙熟征战,这焱朝天下都是陛下和一众功臣打下来的,时至如今,陛下为何要问我所想?”
说到这里,黑袍人顿了顿,又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行外人指导行内人,外行人指导内行人,无论是太子殿下也好,还是左右丞相也罢,论及官职爵位他们自然甚高,但要说起行军作战之能,他们果然便能算得上是高明之士么?”
二人之间,原本是顾秉业在问黑袍人,可是说到了最后,却又成了黑袍人反问顾秉业。
依常理而言,臣子不能无故责问帝王,但此时顾秉业听到黑袍人的最后一句时,却是并无责怪之意,反而若有所思,像是因之想起了自己早些年前的戎马生涯。
随着顾秉业自己的思忖,心中越想越是霍然,他说的不错,无论是帝王也好,还是平民也罢,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应当在关键的大事上有自己的主意。
倾听别人的意见和建议不是一种错误,可有些时候,太过于在意旁人的观点和想法,反而容易让自己无所适从。
就如一个庖厨做出的菜肴,只怕永远也不能让天下间所有人都觉得满意,而到了这等时候,他自己的想法才是真正能够决定自己行为的关键。
因为无论是刀勺砧板,还是锅碗瓢盆,最终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为自己所用,才能顺利地做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菜肴来,而这一份菜肴,永远不可能诞生在别人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