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主动将自己置于险地而不自知。我听二王子说过,有句话叫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又不知你是否知道?”
随着慕容玄恭的言语之声,陈子云此时也随之回过神来,听他如此相问,眉头微皱,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我当然明白,可你又怎知如今的秦王殿下不是另一堵‘危墙’呢?”
耳听得陈子云说出如此一句反问,慕容玄恭心思一动,反而哈哈笑道:“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没有资格评判二王子是不是会在将来事败,更无法预知自己是否在将来也受其影响。”
说到这里,慕容玄恭陡然话锋又转:“不过现下的你和当初困顿于暨阳郡外的我一模一样,已然没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力和资格,无论二王子到底是否会在将来成就大业,至少对于现在的你而言,他确实是最为安全的那一座靠山。”
慕容玄恭这句话说的虽是直白,却也是目下实情,即便陈子云口舌之利更甚于他,听到这句话,却也无从再行反驳、
又自沉吟思索了良久,陈子云方才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慕容玄恭,虽是面上苦意仍然不减,但还是终于说道:“也罢,也罢,你说的不错,既然不能见容于北戎,又不能继续跻身于太子府中,如今的我,除了与你一般投在秦王殿下帐前,又能如何?”
陈子云这一句话说得一字一顿,竟是比慕容玄恭这外邦之人出言更为艰涩,可是他言语之中所带之意,却是一以贯之,丝毫不改,
奇怪的是,当这一句仿佛字字千钧的话说完,陈子云似乎觉得自己身上倏忽一轻,似乎是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一般,比之此前而言,竟是更为自在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