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中,恐怕谁也不曾想到,刘道和的疑虑居然是这个,一时间叶珏和陈轩波二人便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越朗虽然没有二人那般绝倒,面上却也露出笑容。
但是唯独秦王顾霄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觉得刘道和此问并无这么简单,此时只是双目湛湛,望着刘道和,并不即回答这个问题。而刘道和此时显得也极有耐心,也没有催促秦王马上做出答复,只是与其坦然对望,目光中带着几分期许之意。
半晌,顾霄霆才开言道:“常言说众口难调,又说‘一人难称百人心’,要想找到一个好厨子,有时候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方才先生问我府中厨子手艺如何,不知道先生的喜好,我也不敢断言他的手艺到底如何,还请先生不吝赐教,你平日都喜欢吃些什么菜呢?”
刘道和哈哈一笑,回答的倒是十分迅捷:“殿下未免多虑了,在下平日并不是非要吃山珍海味、龙肝凤髓,一些家常小菜,却也足以让在下果腹。不过以在下想来,平日里若能品尝几道当之无愧的调和阴阳之菜肴,那自然是极好的。”
顾霄霆闻言眼中一亮,答道:“听先生这般说,果然见得乃是吃客中的行家,只是在下府中厨子虽然尚能满足先生之需,无奈府中人多口杂,若是将来有人眼馋,见先生吃的口滑,也想来分润一些,不知道先生到时能否割爱?”
刘道和听他这般回复,最初面带喜色,继而却渐渐严肃起来,又道:“民以食为天,这世上无论是谁,都是要吃饭的,不过恐怕各人口味不同、食量不一,在下能吃的东西,换了旁人可就未必能吃得下去。”
此时一旁的陈轩波似乎也明白过来,插口道:“刘先生,方才殿下所说乃是假设,并不一定当真便有人能够有胃口吃下先生喜欢的菜肴。”
刘道和闻言,回首望了望陈轩波,见他对自己微微点头,脸上也露出些笑容来示意,轻声说了一句:“多谢转圜,不过刘某人并非不能与他人同食,你未免也太小心了些罢?”
继而转头对秦王说道:“殿下,看起来这秦王府确是不愁吃穿之处,在下倒是还真的有些心动啦。当然刘某人也知道,天下能人异士甚多,能与在下吃上同一碗饭的,也绝非没有,倘若是果然与在下口味相同,而且又确是能吃得下那些阴阳调和之物,在下自然不至于枉自去做恶人,到时候分他一杯羹,也无不可。”
听他这般说,顾霄霆轻轻舒了一口气,似乎是终于放下心来,脸上绽开笑容,对刘道和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斗胆请先生入府做客,至于调和阴阳的菜肴,在下自然会为先生准备。”
此时刘道和脸上也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只是为保万全起见,到底还是又问了一句:“殿下,你府上的菜肴......可管饱么?”
顾霄霆大笑声中,连连点头,说道:“自然,自然,在下这秦王府不日便将新进一批菜肴,到时管教先生满意就是!”
眼见得秦王与刘道和二人像是在谈生意,又像是在打哑谜,一旁的叶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似乎摸不着头脑,便侧头去低声问越朗道:“上将军这是在和肃之兄说些什么?”
越朗虽是脸上不动声色,但却还是低声对他说道:“亏你还是出身朝廷重臣之家,怎么却连他们方才之意都听不出来?秦王府一旦重开,便犹如一个小朝廷一般,你想想在朝廷之中,是哪个才能‘调和阴阳’?”
叶珏听他这么一问,方才反应过来,应道:“在朝中调和阴阳的是丞相,方才肃之兄所言,乃是想要总揽府中诸事的大权,真想不到他一介文士,初次相见,便有如此大的胃口。”
越朗点了点头,又道:“殿下话中的意思是同意了他的要求,不过转而又问他,若是府中有人能与他共同执掌众事,他可能相容否?毕竟咱们秦王府,不可能永远都是只有咱们这几个人,将来另有贤才前来供职,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