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傅燮之语,陈轩波头也不回,只是轻轻地道:“傅同年,你想得太多啦,我若早就是秦王府的属臣,便不会让殿下参与这次北征,更不会让这偌大的秦王府,到如今只有寥寥几个可用之人。”
顾霄霆也道:“小王倒是挺想让陈悲秋早点入我秦王府,只可惜以前无缘,也只是与陈悲秋有过一面之交而已......”
虽则当初顾霄霆便有收纳陈轩波之言,但此时秦王之本意,是要替陈轩波开脱一二,让傅燮暂且不要对其生出些不良的想法来。况且人言可畏,万一傅燮认真以为自己与陈轩波今夜之会乃是早有预谋,再与别人说起,自己的名声也难保不受损伤,那可便真是大大的划不来了。
谁知道他这话尚未说完,傅燮却忽然接口道:“陈兄你好糊涂,为何不如叶、越二位一般,早早地便入了秦王府供职,总也好过每日在同文馆中混日子。我若是你时,第一次见到秦王殿下时,便要主动请入秦王府中啦。”
听他这般说,无论是秦王、陵阳公主也好,还是叶珏、越朗、陈轩波三人也罢,都是微微一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出如此言语来。
眼见各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傅燮忽然又微微摇了摇头,又道:“到底是我年纪轻,养气功夫不够,方才的话说的也太急了些,算啦,陈兄先请说,待你说完,小弟再跟秦王殿下详述。”
陈轩波见状,也只能微笑着摇了摇头,顺着自己刚才的话头说道:“殿下这次征北不利,一大原因便是有奸人内鬼暗中作祟,且不论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之所以能够得逞,便是因为殿下此前一直在明处,而他们一直在暗处。所以殿下防不胜防,就算你防得了这一次,也难保下次不被他们阻挠陷害。”
说到这里,忽然又是话锋一转,续道:“但是此时却不同了,殿下已经被剥夺了开府职权,从今以后,闲杂人等只怕再难借着由头进入王府。所以,他们虽然至今还没到明面上来,但殿下此时,自然也算是在暗处,如此一来,他们的优势纵不荡然无存,也远没有原本之力了,这是殿下第一个‘顺’。”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各在心中细想了想,都觉得果然如此,自然心中安定了许多。
众人还待细想,又听陈轩波继续说道:“殿下原本开府治事,每日虽不说宵衣旰食,却也难免多了些许事务,让殿下分身乏术,有些事情自然没什么工夫去办。但此时却不然,如今殿下遵陛下之命闭府,叶兄、越兄二位也因此停职,自然比以前清闲多了,何不趁此机会,多交朋友,少结冤家?他日殿下若能复起,自然便多了几分助力。”
这两句话说完,各人都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越朗便道:“陈兄弟见事不差,想必这一点便是殿下的第二个‘顺’了?”
陈轩波点头道:“自然是的。但殿下此外还有第三个‘顺’,那便是如今不管是闭府也罢,还是停职也罢,殿下与二位仁兄都已经算是度过了这个难关,那便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越朗知道他言下之意,便是说秦王与自己等人可以趁着这段闭府的时间,明察暗访,将原本是敌国埋进焱朝的钉子探听、寻摸出来,到时候自然便可使局势清明。想到这里,不由得大声道:“这最后一条,却是让我觉得最为喜欢,殿下,我跟你请缨,这种事自然要我去打个先锋。”
顾霄霆长笑声中,自然向越朗点头示意,同意了他这个要求,但转头便对陈轩波道:“我府中文武匮乏,越朗既然另有别事,府中主簿的职务便不能让他再担着了,不知道陈悲秋可愿意替小王分忧么?”言下之意,正是要将陈轩波在王府中的待遇由一般掾吏而拔至主簿职务。
陈轩波闻言笑道:“方才傅燮已经说了,我早就应该自荐于秦王府,如今劳动殿下亲自相询,若是再不答允,只怕旁人要说我恃才傲物,不识抬举啦。”言下之意,自然算是自此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