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霄霆、顾瑱、叶珏、越朗四人与传旨天使一同启程,要回返帝都,这一次他们的身边不过只有二三百亲卫,来去之间,自然要比之前的统兵作战舒服的多。何况那位朝廷的传旨天使本不是军旅中人,熬不得罪,赶不得路,每日只是行七八十里,便央求着要安营扎寨,吃喝歇息。
顾霄霆等人自然乐得轻松,但是用这般的速度赶路,自然不能同先前长途奔袭相比,一行人走了六七天,方才南下来到燮州的野狼谷谷口。
此时又是夕阳西下,一天将尽,叶珏在马上端坐着,一边望着前方野狼谷的峥嵘山崖,一边感叹这般速度赶路,只怕再过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到达都城,意甚不悦。
倒是陵阳公主顾瑱本是女孩子,年纪又并不大,此时能够如此行军,便如游山玩水一般,倒是十分惬意。她见叶珏神态不豫,反而开口劝道:“叶少将军,不是所有的人都如你一般,出身军中、平日赶路也是如行军一般。我朝民众不比北戎国内子民,平素多不习马上赶路,那位天使能一日陪你走七八十里,当真也算难能可贵啦。”
叶珏哼了一声,又道:“他们这些做书生的,不是都应该晓得‘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道理么?照这个速度赶路,再过十天咱们也到不了三川口。”
顾瑱格格娇笑道:“天下的事情都是难免知易行难,他们知晓这个道理,可未必便能真的做到。再说,你此时再急躁也无用,还是既来之则安之,由得他去罢,日后若是父皇责问起来,我自然给你出头,向他说明此节。”
叶珏到了此时,也只能嘴上发发牢骚,又觉得顾瑱这些话说的颇有道理,因此只是在马上摇头苦笑,望着前面已经近在咫尺的野狼谷口。
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得又是一句:“哎呦不好,咱们本不该走这条路的,这可当真算是咱们行差踏错啦!”
顾霄霆、越朗二人闻言,虽然心中都有不解,却也并未宣之于口,顾瑱不似他们一般沉得住气,开口问道:“怎么啦,这条路上既无敌兵,又不难走,事先商定路线时你也没说什么,怎么现在又说不该走?”
叶珏叹道:“当初咱们领兵千里奔袭之时,就曾经从这条道上走过,但那时候我等麾下少说也有一千多人,声势大了,自然没什么敢来招惹。可如今......这条谷道名曰野狼谷,顾名思义,谷中时常有野狼出没,现下咱们一行只有二三百人,保不齐穿越之时,便会有野狼侵扰。”
顾霄霆闻言笑道:“这有什么,咱们几人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部下还有数百之众,难道还怕几只畜生不成么?它们不来侵扰是它们的便宜,若是敢来惊动咱们,不说旁人,我先宰了它们再说。”
叶珏闻言长叹一声,又道:“哪里有那么容易?这里的野狼可不比别处,体大如马、强壮凶悍自然是不必说的,而它们又极喜欢成群出没,少则数十头,多则上百头,若是当真遇上,咱们几人当然不必害怕,可是咱们之中还有一位朝廷天使呢。目下即将天黑,若是今夜在谷中安歇之时,它们来侵扰咱们,倒确实是一个**烦。”
越朗惑然道:“这野狼谷当真有狼群出没么?我以前在他人笔记中确实看到过相关记载,但前次经过之时并未遇上野狼袭击,我还以为这谷中的狼群已经遁去,又或是前人笔记叙述不实呢。方才听你这么一说,这一些畜生还懂得避强击弱之道、隐匿藏身之法,可真是不简单呢,称得起是深通人性啦。”
顾瑱自小就从未亲眼见过活着的野狼,此时心中只有一股兴奋的劲头,并无害怕恐惧之感,听他们形容这里的野狼体型又大、性子又聪慧,便道:“既然这里的野狼颇通人性,咱们不如捉几只小狼崽,若是能养活大了,岂不是又威风、又气派?”
秦王听她说出这般言语,心中不禁暗道,自己这个妹子到底还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于是开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