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要想突破敌军阵线,实无可能,只有暂缓进击,各自收拢将士,等待秦王顾霄霆等人所统的中军到时再做计较。
时近夜半,幽蓝深邃的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悬,正默默地将自己的清辉遍洒大地,北戎诸部特意生起、用以诱敌的火堆声势大不如前,纵仍有浓烟腾空,火光起伏,却没了先前那等桀然天半的光景。
经两军血战之后,这片战场也改换了模样,汇聚涌流的鲜血在火光月色的映照下,显出颇有些妖异的紫色,缓缓沁入泥土,而或躺或站的伤兵们,痛嘶怅叹的声音,更充斥在诸人的耳中,相较之下,倒比诡异凌厉的骨笛、势如山岳的箫声、激扬慷慨的琴音还要动人肺腑。
交锋稍歇,两军将士不约而同地静默下来,只是这种静默并非意味着战事的终结,反而是下一次争衡的预兆,无论焱朝军士也好,北戎人马也罢,都像是一边警戒,一边自行舔舐伤口的猛兽,只要窥见了对手的破绽,还是会悍然出击、不死不休。
身在北宁城中,被耶律逊宁分拨人手,严密锁拿的费膺和扈寒两人大概不会想到,这一次两军间的血战,尚有愈演愈烈之态,谁也不敢先行松懈,更没有主动回撤之机。
策马立于萧雁身旁的耶律逊宁忽有所感,侧首向她脸上瞧了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大阏氏......看焱朝众人的布置,倒像是真的想在一夜之间便和我等做了了断,少时你可莫要冲的太前,只需在阵中以笛音相助就好。”
他将自己心中言语说出,本是一片好意,未曾想到萧雁不听则已,听他这般叮嘱,花容见没来由地生出怒气,摇头道:“这话你早在几年前就该对我说,现如今却不如不说,时过境迁,你已经拦不下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