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子后,马翠莲的第一印象就是,乱。
院子里什么也没有,没养鸡也没养鸭,甚至连菜都没中一根儿,但就是满地的垃圾,看起来杂乱无比。
马翠莲的面容有些僵硬。
这与她想象的,实在是相差甚大。
钱柱子看了眼马翠莲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解释,“家里头是乱了点儿,就我一个人,平时还得上工干活,也没时间收拾。”
马翠莲点了点头,却在心里舒了口气。
说的也是这个道理,一个大男人,又能有多干净呢?
不过,知道干活就好,以后他上工干活,她就在家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听说他两个儿子每年还会给孝敬钱,加起来也不是一笔小收入了。
虽然对马翠莲很不满意,但钱柱子也有自知之明,排除二狗子许诺的那10块钱,他这名声,想再找个媳妇儿也实在是难。
所以,打着凑合的念头,钱柱子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总得先把人骗着留下来再说。
马翠莲这时还不知道,钱柱子第一个老婆被他打死,第二个老婆又被他打跑,所谓的两个已经成家的儿子完全就是扯淡,全是瞎编乱造的。
而他别看长得还算人模狗样,但实际上,不管是做人还是生活,全都是一团糟。
就这么被钱柱子哄着过了一夜之后,马翠莲幸福的跟着他到镇上,还扯了一张结婚证。
这个,也是二狗子提醒钱柱子的。
在这个时代,还有着媒妁之言,许多人还没意识到,扯了结婚证的夫妻才是被法律和国家认可的。
而这一张结婚证,也成功阻挡了马翠莲离开的路,再容不得她后悔。
一回到家,迎接马翠莲的就是一顿暴打。
而这,仅仅只是刚开始而已。
男人打人和女人打人还不一样,在往后的日子里,马翠莲终于明白赵小月的绝望了。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沈家大门口。
李家二老带着四个孙女儿,怀里还抱着一个胖娃娃,已经在门口站了许久。
等到大门被打开,李老头才一脸激动的上前。
沈老爷子把他们挡在门外,警惕的问他们,“你们又来做什么?这是没把我家房子烧了心不甘,又带着一家老小堵上门来了?”
李老头留下悔恨的泪水,心疼的看了眼怀中的娃娃,“老哥,你看咱们都不年轻了,我和老太婆这次来也不是逼你们的,就是求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家,不看在老人的份上,也得看在孩子的份上,孩子他爸妈和他叔都被关进牢房了,家里就剩我们老两口带着这么几个孩子,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啊。”
沈老爷子也是无奈。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还真是害人害己,结果别人没害到,自己反倒下了大牢。
“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们,你儿子儿媳之所以蹲大牢那是他们犯了法,也不是我们害的不是,你与其在这里跟我们磨时间,还不如把孩子们带回去,我看你这几个孙女还都不错,以后好好教育,把她们教育成人比什么都强。”
话刚说完,李老头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小家伙看起来很强壮,那哇哇哭泣的声音,隔了老远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老头心疼的哄了几句,李老太也心疼的过来照看,一边求着沈老爷子给他跪下,“老爷子,你看我们家这孙子还不到两个月呢,从前个晚上他妈被人带走就没吃过奶,这两天全靠我熬的米糊糊撑着,您就可怜可怜孩子,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他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唯一能想到的,也就是求沈家能放过他们一家。
要不然,这好不容易求来的小孙子,怕是要活不下去的。
刚巧,沈相知从屋里听到动静出来,刚好听到这么一句话,皱眉问道:“你们说,你们家孙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