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现在的场面,肯定要说河泉沟的人冷血无情,一群人无动于衷的欺负一个无知妇人。
罗招弟自己往地上撞了一下,没人搭理她,一下子有点慌了。
以往用起来从无失手的招数,竟然全都不管用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用,只能依旧把罪名都扣在乔诺头上,认定都是她的错。
“老天爷,孩子他爹,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乔诺逼死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大善人啊,我不活了……”罗招弟心一狠,铁定要赖上乔诺,又往地上撞了一下。
结果不小心撞到一个小石子,额头被划出口子,流出了血。
糊了一脸血和土,整张脸都没法看了。
牛忠厚看罗招弟顶着一脸一头的血,还要往地上撞,总不能真的看人自己作死。
“你这是做什么?”他黑着脸,不得不出声制止。
一早因为发粮凝聚起来的一点好心情,彻底没了。
老乔家,以前有多好,现在就有十倍百倍的差。
罗招弟一家,搅得全村不得安宁,他这个大队长的位置,铁定要毁在他们手里。
牛忠厚对罗招弟的忍耐,到了极限。
罗招弟这才止住哭,顶着一脸鼻涕血泪土,伸出手指向乔诺。
“她烧了我的房子,她得赔我个家。”
乔诺气笑了。
牛忠厚彻底没了耐性。
他当晚灭火的时候,见到了何桂花。
何桂花一直不肯和罗招弟待在一块,被分到一户人家睡的时候,还一直哭。
有人告诉他,火是罗招弟自己烧的,为了烧死乔重山的冤魂。
牛忠厚自然不信。
起初他也不相信,会是罗招弟放的火。但是查来查去,也只有她自己放的可能性。
不然,总不能是乔重山吧。
牛忠厚甩开罗招弟,懒得再搭理她的贪得无厌。尤其是她聒噪的哭骂声,听的头疼。
罗招弟现在只有指望牛忠厚,哪里肯让他走。
“大队长,你偏心。”她一咕噜爬起身,指着牛忠厚的脊梁骂。
“你看上乔诺这小贱蹄子什么了?那么护着她?该不会,你也喜欢胖的?我家老乔是死了,可是他那些县里省里的老朋友还在,我随便去找个人告你,你就得从大队长的位置上滚蛋。她一个又肥又胖的丑八怪贱蹄子,能给你什么好处?”罗招弟宛如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乔诺从小到大,没少被罗招弟这么骂过,早就免疫了。
牛忠厚被威胁,气的手抖,声音嘶哑的质问她,“你、你想怎么样?”
罗招弟洋洋得意,以为拿捏住了牛忠厚。
“你是大队长,我是乔诺的娘,我住进她家里理所当然。你把分给牛老头的粮食和钱,一起给我就行了。我家的房子不用盖了,就把这收拾收拾,我也不嫌弃。我就这么点小事,你非要我哭这么久。”
罗招弟不再掩饰,说出自己的想法。
其不要脸程度,让其他社员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你这个毒妇!”牛忠厚被气的骂娘。
牛老头把手里的木棍递过去,牛忠厚接了就要打。
乔诺拦住他的棍子,站到罗招弟面前。
乔诺脸色平静,没有任何粗鲁的动作,她伸出手,抬起罗招弟的下巴,轻轻拭去嘴角的一抹血痕。
“罗招弟,你猜我会不会让你如愿?”
罗招弟已经不管不顾的豁出去了。
她烧了房子,没能把罪名扣到乔诺头上,赔大发了。
没有房子的后果,乔老婆子的下场就是例子,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走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