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人,我看安山河有轻生的意向,便跟了过来。”三娘说道。
张牧看了一眼正在桥上犹豫的安山河,问道:“可有问出他沦落到这番境地的原因?”
三娘点点头,向张牧讲述了原因。
安山河十几岁的时候,其父母因病早亡,贫寒的家中只剩下他和妹妹安琼相依为命。
往后几年,兄妹二人虽然过的十分困难,但在二人相互鼓励之下,苦寒的家中还算温馨。
安山河更是每日发奋读书,期待将来能博取一个功名,让他与妹妹安琼过上富足的生活。
然而世事无常,未等安山河功成名就,当地的一名恶少贪图安琼的姿色,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把安琼骗到荒郊,强行玷污了安琼。
事后,安琼不堪受辱直接投河自尽,安山河为了帮妹妹讨回公道,把此事状告到了当地县衙。
哪知那名恶少竟是当地县丞的小舅子潘琦,县丞为了维护潘琦,不分青红皂白,给安山河安了一个诬告的罪名,把安山河给关了起来。
这一关便是两年,等安山河出来之后,开始到处伸冤。
潘琦为了不让安山河把他的恶行给抖出来,便找了几名地痞打断了安山河的双腿,又把他严加看管了起来。
安山河费尽千辛万苦逃出来之后,便想着来到都城告状伸冤。
但是,由于拿不出证据,最终也是无疾而终。
张牧听完,不由得叹息一声,厄运当真只找苦命人,世间苦难真是相差无几。
这时,在桥上挣扎了许久的安山河也做出了决定,纵身跳入了湖中,想要一死了之,结束这凄凄惨惨的小半生。
张牧见状,并指如剑,放出一道化水如柔之术,直击安山河下面的水面。
微微灵光一闪,水面顿时变得像棉花一般柔软,承托着安山河,悬浮在了水面。
张牧从树上落下身形,飘然飞到安山河一旁,出声问道:“你很想死?”
安山河看到眼前的奇异情形,明白这是张牧的手段,十分消沉的说道:“我如今境地,活着与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眼中望着老家高安镇的方向,失神了一会,转头看向张牧,说道。
“小生多谢仙师之前的一饭之恩,能让小生在死后做个饱死鬼。”
“如今小生已经百念皆灰,还望仙师不要再出手阻拦!”
话落,身子一挺,果断用头撞向了桥墩。
张牧手中一动,安山河悬立在半空,说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改变不了眼前现状?”
安山河全身轻颤了一下,过了片刻,颓丧的说道:“我一废人,又能用什么改变?”
“十日后的斗诗大会,倒是一个不错的途径。”张牧提醒道。
安山河闻言,心中闪过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情景,随即在眼中流露出一抹不甘。
但没过一会儿,又隐没了下去,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说道:“此等盛会,谁又会允许让我这么一个废人去参加呢?”
“我允许!”张牧淡淡的说道。
安山河扭头紧盯着张牧,眼中既有希望又有绝望,胸膛起伏了几下,落寞的说道。
“我知仙师法力广大,无所不能!”
“但我一没有官学举荐,二不是明儒佳徒,其身份也是坐过两年牢狱的罪人。”
“即便想要参加,也是没有任何门路!”
“如果你有心想要一搏,我自会为你找来一个参加的名额。”张牧负手说道。
安山河听到张牧愿意出手帮忙,不免回想起了自己这几年的悲惨遭遇,以及其妹安琼无处伸张的冤屈。
若是能在斗诗大会上一鸣惊人,不但能改变眼前的境地,也能为安琼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眼中慢慢显出一股坚定的神色,恭恭敬敬的朝张牧行了一个大礼,郑重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