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成安施展轻功窜上四海钱庄后院的屋檐,看见房里还有灯亮着的地方藏了起来。
屋内,邵掌柜和那日见过的女子正在说话。
“父亲,今日张媒婆说的话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真的假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主子确实在!”
“您经营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可小主子并没来见过咱们。”
“不来见就不见吧,以后总能见到的!咳咳,咳!”
“父亲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看。”
“好,你也早点休息。”
听到邵掌柜推门的声音,成安翻身上了屋顶,纵身一跃跳过围墙,消失在夜幕中。
屋内的灯还亮着,见成安平安回来,意珠悄悄松了口气。
成安转述了一遍,见意珠面色难看有些不解,意珠解释道:“哥哥,人人都知道我和你住在这里,你拿出印章,他父女二人定然猜出了我的身份!就算不认识,自己的主子是男是女他总该清楚!当日他下跪不是认错人了,是让你我误以为他没有认出来!如果我是下属,十几年没有主人的消息如今突然得知,又怎会不去拜见,等着主人前去?今日他说不知道小主人在何处,大概是为了说给你我听的!他托了张婶前来,应该就是为了引我们晚上过去查看!”
成安急急回道:“小姐,那我们现在就走!”
意珠苦笑:“走不了,城门没开。哥哥,帮我把所有药草装起来,粉末的单另装在小瓶里,你把解药吃了,今夜大概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意珠点起一根香塞到窗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门外就有了动静,成安正要冲上去,却听屋外的人陆陆续续倒下不少,还未过来的人看情形不对,一下子撤走了。
成安护着意珠迅速下楼,拿了银钱带着意珠翻到了隔壁院落。
天微微亮的时候,城门刚开,进城的老百姓已涌入城内,大多都想占个好位置,让自家物品可以早点卖出去。
意珠和成安原打算趁早出城,远远看见几人守在城门口不出不走,心里不由暗暗发沉。
“走,上那牛车!”意珠偷拽一把成安,几步坐上牛车,往城里的集市去了。
赶牛的中年人见他二人不打招呼就坐了上去有些生气,意珠忙拿了银子递给他央求道:“大叔,我们刚刚进城走不动了,还要赶很远的路,你的牛车能不能卖给我们?”
中年人见她给的银子不少,置办新的牛车还有富余,又见二人年轻,只当是私奔的小鸳鸯,接过银子,呸了一口,目光鄙夷的瞧着二人,气呼呼的走了。
成安被他气个倒仰,见意珠偷笑,也只能恨恨地瞪她几眼,赶着牛车缓缓前行。
路边一家三口,妇人背着孩子,男子身上扛着刚刚买到的粮食,孩子坐在背篓里笑嘻嘻地玩着母亲的头发,见成安赶着牛车慢悠悠的过来,孩子欢呼一声对着男子喊道:“爹爹,有牛车!”
意珠笑呵呵的冲妇人问道:“嫂子可要坐牛车?我们今天第一天挣钱,要的便宜!”
妇人看一眼男子,见他点头同意,方才小心地问道:“多少钱?”
“今天开张,大人三文钱,小孩不要钱!”
男子听了默默从怀里拿出三文钱递给意珠,扶着妻子和孩子坐上牛车,自己扛着粮食跟在后面。意珠看得有点心酸:“大哥把粮食放车上也坐上来吧,还有空位!”
成安见男子没动,担心停留太久被人察觉,忙客客气气的说道:“大哥也坐吧,我对周边还不太熟悉,只收三文钱,就当感谢大哥和嫂子带我认路了!”
坐在车上的妇人伸手拉拉男人袖子,男人无奈地笑了,放好粮食,和成安并排坐在了前面,帮忙赶着出城去了。进出城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混在其中倒也不显眼。
出了城门,默默赶车的男子沉声说道:“你们不是拉人的牛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