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克制着内心的冲动,终究还是将人送回了府上。
回去的路上,他脑海里一直是钱书艺的笑貌,这样一个人心里居然全都是自己。
自从双亲出事之后,傅恒的心像被冰封起来一样,他每天所想的事情都是找出真凶,还父母一个清白。
其余的事情根本无法入他的眼。
也正是因为这些心思多了,他渐渐变得沉默寡言,冷漠疏离。
但是这个女子却像是一团火,不给他任何准备,直接冲上来烘烤着他。
一开始会觉得不适应,但是渐渐地,这种不适感被温暖所取代。
发热的身体将冰封的心脏逐渐融化。
钱书艺也渐渐走进了他的心里,他从最开始的冷漠到后来的爱惜,再到现在。
很多事情已经不是理智可以来衡量的了。
以前他就知道自己动了心,但是现在他还没站稳脚跟,他怕自己配不上她。
刚刚失控将她背回自己家中,已经是唐突。
他怎敢再做什么。
他希望钱书艺再给她一些时间,等他站稳了脚跟,便给她一个交代。
说他胆小也好,说他懦弱也罢,只要钱书艺能不受任何影响,一直做她嚣张跋扈的大小姐就好。
想到她刚刚说自己屋子她不喜欢,傅恒嘴角不自觉的笑了,当初也就是随意布置的,他得等着女主人来,重新装修呢。
两人这边花前月下,另外两人就没那么好受了。
孟思宁跟顾映北不尴不尬地并排走在街上,平日里都是顾映北牵着她的手走,这次他却丝毫没有要牵自己的意思。
本来想着他愿意来接自己,是不是已经……
算了,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消气,孟思宁泄气地想。
但是白诗羽已经出现了,她莫名都有一种危机感,她害怕因为他们只见的夫妻矛盾,而让白诗羽有可乘之机。
虽然就现在顾映北的脾性来看,发生几率几乎为零。
但是她还是莫名紧张,天定的姻缘,她始终忌惮。
边走边胡思乱想的孟思宁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映北其实一直在偷偷看她。
看她微微低着头往前走时,他不禁皱眉。
现在街上虽然没几个人,但不看路还是容易跌倒。
要是她不小心跌倒了,自己是扶她还是不扶?
他现在还在生气呢,要是轻易原谅她,以后她就还会自作主张将他排除在外。
那这些天的坚持不就白坚持了。
今天本来他都不打算来接她回家,是傅恒非拉着他说,想来接她们,女子走夜路不安全。
考虑到安全他才来的。
孟思宁不知道他在想着这些,只是她还真的没看路,一只脚侧着踩进一个小坑里,脚一崴直接朝侧边甩去。
刚刚还在纠结扶不扶的顾映北瞳孔骤缩,条件反射将人一把拦进怀里。
“你就不能好好看路么?”顾映北生气的将人放开,眼里都是严厉的神色。
孟思宁刚想开口,就看见他眼里的关心和躲闪,顿时灵机一动。
“哎呀!”她痛呼着蹲在地上抱着脚:“好痛呀。”
顾映北将握拳的手藏在袖中,忍住关心斥责:“你自己不好好走路,怪谁,痛也是活该。”
“相公,你居然这么说我?”孟思宁睁着一双泛着水光的大眼睛,委屈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咳,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试试还能不能走,不能就去找大夫。”顾映北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定定的盯着孟思宁的脚踝。
孟思宁看得出他在佯装镇定,当即又演上了:“哎哟,真的好痛,不能走了,相公背好不好?”
那带着委屈的撒娇声,任谁听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顾映北顿了一瞬,最终还是轻叹一声,蹲下伸手摸上她的脚踝:“是这里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