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迸发出四射的火焰。
霍九渊眉心骤然拧起，在众人的瞩目下，他迈开修长的双腿，朝着江绵绵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就好像步步叩击在江绵绵的心房，她的心脏好像悬在了空中，紧张得全身不敢动弹。
自打早上思思去找了霍九渊，她就好像一直会担心这个男人，要把她的孩子抢走。
直到霍九渊漠然地走到她的面前，低沉地开口：“司总，好久不见。”
这一刻，江绵绵彻底松了一口气。
原来，他是和司眠打招呼，而不是和江绵绵。
是啊！
她要紧张做什么？
现在，已经没有江绵绵了，有的只是司眠而已。
“霍总，别来无恙。”她浅浅勾唇，露出一个礼貌的标准微笑。
这时，服务生递来红酒杯，霍九渊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只高脚杯，向着江绵绵的方向微微举高。
江绵绵也拿了一杯红酒，向他示意，然后抬起下巴，轻轻抿了一口这红色的液体。
醇香的红酒味充斥在口腔中，缓解了嗓子的干哑，可望着面前的男人，她的思绪却渐渐被拉回到了四年前。
他们曾经一起喝过红酒，她当时还喝醉了，喝醉的那晚，霍九渊亲自帮她洗的澡。
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其实她都还记得。
江绵绵有些失神，直到萧瑾瑜晃了晃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歪着头疑问道：“怎么了？”
萧瑾瑜也歪着头看她，用着夸张的口型：“他在问你！”
江绵绵眉梢挑了挑，转头面朝着霍九渊的方向，故作镇静：“霍总问了我什么？抱歉，我刚刚想事情，走神了。”
霍九渊神色淡淡的，正欲开口，一道娇嫩的嗓音响起：“阿渊，司总，你们在聊什么呢？”
江茵茵迫不及待地走了过来，企图融入他们的对话之中，她的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姐妹，其中就有她刚刚拉过来的霍青青。
这几年，她不断地巴结霍青青，这才能够维持住她和霍九渊之间的联系。
“九叔，这位姐姐是？”霍青青好奇地打量着江绵绵，总觉得眼熟极了，而且她还笑道：“姐姐，你怎么在这宴会厅里还戴墨镜呀？你这装得也太过了！”
“青青，不可无理。”霍九渊严肃地斥责了一句。
霍青青吓得乖乖闭上嘴巴。
江茵茵急忙朝着她解释：“青青，这位是眠漾制药的总裁，司眠司总。司总的眼睛有演技，不能见光，所以戴墨镜只是为了保护眼睛。”
霍青青听后，脸色变得十分尴尬，赶紧向着江绵绵道歉：“对不起司总，都是我不懂事，刚刚说的话你别生气呀。”
“传闻霍小姐知书达理，为人亲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江绵绵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
似笑，也非笑。
霍青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搞不懂这个司总是在夸她，还是在讽刺她，还是在说客套礼貌的话语？
不过，她和司眠无冤无仇，想来就是客套几句吧。
她也急忙回复道：“传闻司总能力顶尖，是十分优秀的女总裁，没想到司总这么年轻，今日一见真是让青青刮目相看！”
江绵绵暗暗挑眉，霍青青现在年长了几岁，倒是懂事了不少。
她浅浅一笑：“多谢霍小姐的夸奖。”
“司总。”
这时候，一道低冷的嗓音，打断了她们女人之间的对话。
江绵绵抬眸，恰好与霍九渊对视，他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眼。
不，准确来说，是她的墨镜。
江绵绵的表情冷却几分：“霍总，有什么事？”
霍九渊迈上前一步，清冷的嗓音如汩汩清流，缓缓道出：“司总在国外的生意，做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