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扎话里话外,都像是提醒沈和山,谁和顿珠有恩怨,谁就是动手之人。
整个太师府和顿珠有仇的,不就是沈灼兮?
听闻今儿,顿珠亲自去清风楼送礼道歉,可沈灼兮愣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拒绝了。
后来在宴会上,顿珠再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沈灼兮道歉,沈灼兮依旧不顾场合,驳了顿珠的面子。
难道,真是沈灼兮?
沈和山越想越怀疑,又不敢说出来。
沈灼兮她有禹王殿下护着,别说太师府了,那架势,怕是皇上要动沈灼兮,禹王都会不顾一切的维护!
可眼下,多扎世子一幅不给交代不罢休的样子。
简直进退两难,沈和山抬头瞥了眼多扎的神色,心中越是没底。
沈和山犹豫不决的当下,沈泽焕倒是忽然醒悟,插话道:“顿珠公主在太师府,并不是没有树敌!”
多扎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刻微眯起眼睛,狐疑道:“沈少爷说的是谁?”
沈和山给沈泽焕连连使眼色,奈何沈泽焕压根就没看他,一股脑儿道:“是我二姐沈灼兮,他们先前在荔枝园闹了些误会。”
“回来后这误会加深,两人心中都存有芥蒂,后来顿珠公主想开了,今儿还亲自给二姐道歉,二姐并未接受。”
“二姐性子锱铢必较,又精于医术,下药对她而言,肯定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沈灼兮?”多扎挑了挑眉,四下看了眼,故作诧异道:“出了这么大事,二小姐身为太师府的一份子,竟然不在?”
“小女贪杯,喝多了酒。”沈和山赶紧解释,道:“宴会还没结束,她人就出去,还不小心落水昏迷,身子不便,在屋里休息呢。”
“喝多?”多扎有一次狐疑道:“她喝了几杯,就能喝多?”
“小女常年在后院,不曾喝酒,酒量自然不行。”沈和山硬着头皮,道:“她虽然医术高明,可醉酒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下药?”
多扎眉心蹙了蹙,道:“太师言下之意,是要维护二小姐了?”
“不敢!”沈和山赶紧道:“只是……”
多扎不耐烦的打断,道:“不管是不是,总要问清楚,才能洗清二小姐身上的嫌疑,叫二小姐过来吧。”
沈和山朝外头看了眼,为难道:“夜深了,她身子不适,怕是早就睡下了。”
“太师。”多扎正色起来,带了几分恼怒:“既准备解决问题,又在我提出的时候多次否定,我看,你就是诚心维护隐瞒!”
“亦或者,是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真相!”
“怎么会呢?”沈和山见他当真发怒,只能吩咐随侍道:“去清风楼请二小姐。”
沈灼兮经了一遭,压根睡不着。
躺下后头昏脑涨,估计是因为风寒未愈又落了水的缘故,身子又隐隐发烫。
她吩咐竹叶重新熬了清热解毒的药,自个儿起身,坐在窗台子下,看着外头的夜色。
月色清冷,映在不远处匆匆走近的人身上,多了几分诡异。
沈灼兮盯着那人影,眼睛微眯。
“小姐,现在夜间已经凉了,您带着风寒,可不好吹冷风。”绘枝上前,给沈灼兮掩了半扇窗户。
目光不经意间看出去,也瞧见了来人,疑惑道:“这么晚了,谁会来清风楼?”
“那身形看着和沈和山跟前伺候的小厮很像。”沈灼兮收回眼神,冷笑道:“八层是顿珠中药一事,扯到我身上了。”
绘枝索性关好窗户,道:“不可能吧,王爷才来警告过太师,沈太师就算再恨您,也不敢将您牵扯进去。”
沈灼兮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添了件衣裳。
果然,沈灼兮这料事如神的本事,再一次预估准了。
沈灼兮刚穿好衣裳,熬药的竹叶就上来了,捧着药连声道:“小姐,太师身边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