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话音刚落，不等沈灼兮说话，沈泽焕就抢着道：“我就说通行令牌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这贱婢偷走！”
“少爷可别无端攀咬。”碧儿身上的药劲儿还在，说话声音颤抖的厉害：“令牌是少爷亲手交给奴婢的，还曾许诺事后将奴婢送出盛都。”
“不然以奴婢的身份，轻易进您的院子都难，如何能拿到通行令牌？”
“估摸着是我戴在身上，去靖安苑请安的时候无意间弄掉，被你捡到！”沈泽焕死死盯着碧儿，道：“亦或者，是别人给你栽赃我的！”
“奴婢……”碧儿还要再说。
沈灼兮打断，道：“碧儿弄迷香，放火，是靖安苑主仆全部看到的，这是抵赖不得，你说是少爷指使，除了云州通行令牌外，还有什么证据？”
“就算拿不出证据，你总要说出少爷为何要烧死老太君，众所周知，老太君待少爷极好，少爷也孝顺，没理由才是。”
碧儿抿着嘴，周身的难耐让她脸色发白。
犹豫了好一会才道：“少爷不仅要杀了老太君，还要杀了您，今儿老太君身体不适，是因为少爷命奴婢下了泻药在老太君的饮水中。”
“只有老太君三翻四次生病，而且情况严重，您才会留在靖安苑侍疾，在您第一次开药后，老太君情况好转。”
“少爷担心事情有意外，于是又给了奴婢一包泻药，让奴婢加大药量，奴婢瞧着老太君实在是可怜，担心直接药死了。”
“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将药量减少了，所以身上还存着些，这亦是证据。”
沈灼兮看向绘枝，绘枝点头，在碧儿荷包中摸索了一番，果然搜出了一个药包。
“还真是泻药。”沈灼兮把玩着药包，道：“你还没说理由呢。”
“理由……”碧儿看向沈泽焕，道：“奴婢不知道，或许和大夫人受罚有关，老太君被大夫人气的不轻，回来后连午膳都没胃口。”
“还是少爷陪着用膳才勉强吃了几口，吃的正是少爷带来的凉糕，这靖安苑上下都能作证，吃完老太君就病倒了。”
“胡扯，简直胡扯！”沈泽焕厉声打断，道：“那些凉糕我也吃了，为何我没事？”
“因为少爷事先吃了解药！”碧儿也急了，道：“少爷分明答应奴婢，此事完全，不会出差错，今晚会派人送奴婢出城，一路南下去云州。”
“现下出了岔子，就想要奴婢一人为您背锅不成？”
碧儿和沈泽焕各执一词，谁也不肯相让。
要是没景沐翎在场，沈和山大可以身份压制，让碧儿有口难言，此事也就过去了。
可景沐翎在这，还是不查出真相不罢休的，沈和山别说维护沈泽焕，连说话都不敢。
沈和山是沈家的家主，他都不敢说，更遑论其他人。
这时，景沐翎凉凉开口：“你方才说，沈泽焕要杀老太君，还要杀二小姐，原因还未说明，只说了和大夫人有关，那是什么意思？”
碧儿已经豁出去了，索性一股脑道：“大夫人私自挪了太师府两百多万两银子，这笔巨款全部存在娘家舅老爷名下。”
“哪知道舅老爷在外头养的外室不安分，将银子全部弄没了，一来二去，事情闹大，舅夫人来找老太君，老太君才知道。”
“早晨老太君和二小姐刚去抓了现行，回来就下令禁足大夫人，还说大夫人要不将银子补齐，就要大夫人消失。”
“少爷估计是护母心切，才会如此！”
不等其他人说话，沈泽焕赶紧自证道：“天地良心，母亲是重要，可祖母也重要，我要真憎恨祖母，又怎么会陪着用午膳呢？”
“分明是这个婢子想逃避责任，就胡编乱造！”
景沐翎在意的点，确实另一个：“这么说，大夫人拿了太师府两百多万两银子，是真？”
沈泽焕喉头一紧，不敢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