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和山赶到的时候,靖安苑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
“母亲!”沈何山望着熊熊大火,欲哭无泪,随手揪了个下人,质问道:“为何会这样,怎么会起火呢!”
“太师。”被揪住的小厮惶惶不安,手中的水盆也随着沈和山的动作掉落在地:“火是怎么起来的,暂时还没查明。”
“根据老太君身边伺候的碧儿说,二小姐在老太君榻前燃了一直很粗的香烛,估计和那香烛脱不开干系。”
“沈灼兮!”沈和山大怒,双目赤红,呵道:“沈灼兮人在哪儿,赶紧把她给我带过来!”
去太师府汇报消息的小厮只说靖安苑起火,并未说沈灼兮也在里头。
端水的小厮明显愣了愣,随即哭丧着脸道:“老太君下午吃坏了东西,呕吐的厉害,二小姐在里头侍疾,和老太君一块儿……”
沈和山也愣了楞,他连个出气的地方都找不到,把小厮往边上一甩,道:“赶紧救火!”
他处在盛怒中,沈子山沈再山两兄弟连安慰都不敢上前。
靖安苑后边的院子,老太君依旧没醒。
元嬷嬷忙前忙后的照顾,听着前边隐约传来的动静,颇为犹豫:“二小姐,大家肯定急坏了,要不,奴婢出去说一说?”
“说什么?”沈灼兮靠在窗前,冷声问道。
元嬷嬷讪讪道:“咱们逃出来了,总不好叫别人都跟着着急,尤其是太师。”
“就是要让他们着急,着急过后,始作俑者才能被严厉处罚!”沈灼兮冷哼道:“一会不管谁问起来,都说咱们被火燃起来的烟味给呛到了。”
“又没等到任何人过来救治,就在这院子里缓了缓。”
的确,事发后,所有小厮婢子全部在前面救火,这后面本就是竹林,竹林后才是这院子。
闲置了很久也没住人,地方小,没有谁会专门过来。
元嬷嬷想到那根香烛,还是按照沈灼兮的话去做了。
火从起开始,就越来越大。
没多久,靖安苑已经烧成了空架子,全府上的小厮婢子出动,乱糟糟总算将火扑灭了。
望着烧的漆黑一片,只剩下断壁残垣的靖安苑,沈和山身子忍不住晃了晃,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他的近侍赶紧上前扶住,小声询问道:“太师,现在该如何?”
“找!”沈和山咬咬牙,道:“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主屋都烧塌了,只怕人都烧成了粉末,怎么可能有希望?
近侍不敢直说,先派人去找。
沈泽焕这时候也醒了,被小厮搀扶着前来,一见到沈和山,立刻红了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亲,是我不好!”
“若非我去用膳,没照顾好靖安苑和祖母,也不会发生这一切!”
沈和山上前将他扶起,道:“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
“祖母待我好……”沈泽焕一句话没说完,已经哽咽的不能出声了。
沈和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人群中巡视一圈,问:“你母亲和妹妹呢?”
“二姐挑唆祖母,祖母下令将母亲禁足了。”沈泽焕泣不成声:“妹妹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被王侍郎家的千金叫走,已经派人通知去了。”
“挑唆?”沈和山皱着眉,道:“沈灼兮说了些什么,靖安苑又是如何起火的,你可知道?”
沈泽焕摇了摇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直说便是。”沈和山看出不对,道:“你是不是知道靖安苑是如何起火的?”
沈泽焕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听靖安苑出来的下人说的,二姐在祖母床头柜上燃了一根很粗的香烛。”
“保不齐是那香烛上没燃尽的东西,掉落在床榻被褥上,亦或者是不小心点燃床帏……”
这说法,与沈和山最开始发问的小厮的回答对上号了!
沈和山